第一百零五章 传法临水宫

道门当世 葫芦不是瓢 2356 字 2024-03-05

人仙修为寿元可至人大限,能活百二十岁。掌门真人九十了,老都讲岁数也不小,三十年后还得德字辈顶门立户。薛振锷这等小字辈暂时指望不上,便希冀大树底下好乘凉,盼着师父早日破境修成人仙。

朝食过后,黄家长子奉上簿仪,大抵纹银百两。看得薛振锷直撇嘴,这等法事兴师动众,还来了一出上刀山,所给簿仪实在有些少。那些大和尚念上几日经文,簿仪也不见得比这少。

那陈六郎也不在意,命弟子收了簿仪,当即告辞离去。

回程路上一路无话,待回得临水宫,又有纸鹤西来,这番却是师姐殷素卿传信。

薛振锷回房展信,娟秀字迹中,思念切切,看得薛振锷不由得出神。

待翌日,薛振锷习练过后,早早等在戏台前。日上三竿,诸闾山弟子才推门而入。招呼一番,闾山弟子入内听陈六郎教导。

换做往常,薛振锷此时或是外出闲逛,或是回房休憩。今日却是不同,薛振锷一反往常,径直跟着入了正殿。

相处时日多了,薛振锷又一直与陈六郎道友相称,二人早已熟稔。陈六郎心中纳闷,却只当薛振锷好奇闾山法术。

想着薛振锷早已授箓,自然不可能转而奉职,陈六郎便大大方方让其在一旁观望。

待到中午时分,陈六郎打发弟子下去准备饭食,这才转头与薛振锷落座道:“薛道友,方才可是好奇我夫人教术法?”

薛振锷笑道:“是有一些,不过贫道是学不成了。”顿了顿,又道:“陈道友,我看道友每日只早间教导弟子,到了下午便让弟子各自散去,贫道看得颇为可惜。”

“哦?薛道友可有旁的想法?”

薛振锷说道:“贫道于真武熟读道藏,想每日下午在临水宫讲法,不知……”

“诶呀,”陈六郎一拍大腿:“好事啊!不知道友要讲何道藏?”

“便讲《道德经如何?”

陈六郎顿时大失所望。闾山一脉也读道德经,翻来覆去不过五千言,有甚地可讲?

薛振锷观其情形暗笑不已。这闾山一脉巫骨道皮,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平素若脱下法袍,与寻常乡民无异,哪里能看出半点修道者的气度?

道德经不能修行,却可以重塑修道者三观。若不解道德经真意,哪里会入得了道?

陈六郎念及薛振锷一片好心,到底点头应承下来。吃过午饭,便将此事告知一众弟子。

薛振锷朝众人稽首一礼,说全凭自愿,也非传法,而是相互探讨。

这番话落下,当即有弟子言下午要回家种地,那货被陈六郎狠狠瞪了一眼,当即蔫头耷脑再也不提种地之事。

四月间闵地回南天,下午时日头正好,薛振锷便在戏台讲法。不同于诸般解读,薛振锷全程白话,直白阐述道德经内核。

台下几名闾山弟子起先还不以为意,待听到后来竟逐渐痴迷其中。

薛振锷说了半个时辰便停将下来,解答闾山弟子疑惑。又过一刻,薛振锷起身跳下戏台笑道:“来来来,久坐须得活络筋骨,贫道教你等如何活络。”

薛振锷舒展身形,施展五禽戏,讲解关要,何时该吸气,何时该吐纳,何时又该静心凝神。

一干闾山弟子随之舞动,薛振锷借着指点之际,逐个查了根骨。可惜一干闾山弟子根骨极差,唯有丁法安根骨中等。

薛振锷暗暗思忖,也不知陈六郎根骨如何,可惜其人年过五旬,这般年纪入道,除非如张三丰真人那般根骨、奇遇,否则怕是难以修行。

如此几日,陈六郎再是迟钝也看出些许门道,这日讲法过后拦下薛振锷,激动道:“薛道友可是要传法?”

薛振锷笑道:“道友何出此言啊?”

陈六郎说道:“道友当我不识货?那五禽戏看似寻常,实则配合吐纳极为不俗,我只习练两日便中气十足,此必是道门桩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