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羿想了想,徐云骞的父亲难道真是个流放的犯人?
任林少突然又说:“回心观王道长问我好几次了,你怎么还不去上课?”
顾羿才想起这件事,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王道长,道:“我伤还没养好。”
任林少表示理解,徐云骞老大半夜揍他,天王老子来了也养不好啊。
顾羿不用练剑也不用练心法,这两天明明能好好宅着休息,一刻也不安生,总跟着徐云骞跑,在悔过崖下看师兄练剑。他独自出神,回过神来徐云骞已经练完了。
徐云骞正在擦藤椅,顾羿就托着下巴看他,估摸着发现讨好徐云骞这条路没什么用,不然就狗腿地上去帮忙了。徐云骞坐下来给自己斟了杯茶,此时天刚蒙蒙亮,太阳露出了一半,从远处山峰那边冒出了头,像是个咸鸭蛋黄。顾羿偏头去看他师兄,觉得徐云骞这人有时候挺简单的,甚至能想象到他三十年后四十年后老了的样子,估摸着也是捧着一杯茶坐这儿看太阳。
徐云骞皱了皱眉,感觉到一股视线黏在自己身上一样,问:“你老看着我干什么?”他习惯一个人练剑一个人吃饭,顾羿偏偏要缠着他,跟刚到家的小狗一样,让他很不适应。
顾羿一边在打量着徐云骞,好像面对一个棒槌不知道怎么下手,面无表情道:“仰慕你,你信吗?”
“不信,”徐云骞道:“你又想算计我什么?”
“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顾羿道:“这是师兄弟互相帮忙。”
徐云骞心想只有我帮你,也没见你帮我半点,耐着脾气问:“还在愁心法?”
顾羿点点头。
徐云骞问:“要我帮你吗?”
徐云骞竟然自己提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还是这两天带他吃饭有了点效果,顾羿乐观地想,上次送了俩菜包,徐云骞都愿意陪自己去趟刑司堂,现在喂饭好几天了,总该有点新收获。顾羿问:“怎么帮?”
徐云骞答:“废了你的根基,再重新来过。”
“……”顾羿道:“你不如杀了我给我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