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阴有风,呼呼的刮着,似钝刀子一般。她身上裹着斗篷倒还好,唯独这面颊冻得冰凉,鼻间酸涩不已。
清晨那会子,她慌着去护孩子,连斗篷都没披就出了门,这会子再一吹凉风,苏玉珊只觉脑门儿生疼,暗叹自个儿乌鸦嘴,这一折腾,怕是真的要患风寒了。
进得里屋,但见福晋正倚坐在帐中,面色苍白,憔悴了许多,苏玉珊依礼福身请安,妤瑛勉笑应了声,
“坐吧!自家人无需客套。”
丫鬟搬来圆凳,放在帐边,苏玉珊顺势坐下,果如她所料,福晋一开口,又提及彦彦,
“别院那位,四爷一直不肯认,彦彦便算是四爷的庶长子,四爷看重他,而我是四爷的嫡妻,府中所有的孩子都得管我叫一声嫡母,你们谁能生育,那是你们的福分,我从未禁止妾室生子。
你的孩子,我照样会疼爱,因为我很清楚,四爷是皇子,自然是子嗣越多越好。你要知道,我从没有谋害彦彦的心思,只是希望我女儿恢复康健而已。”
懒听那些个场面话,苏玉珊淡声开口,“小格格身子不适,只能由大夫来医治,所谓的巫师符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福晋您不该听信那些鬼神之说。”
妤瑛不悦拧眉,纠正道:“巫师救过很多人的命,他们若是没有真本事,皇室又怎会信奉?你不懂这些,实不该随意诋毁。”
“信仰本是自由,我的确不该干涉,但我不信这些,就不会让我的孩子喝符水!”
“眼下巫师已指了明路,能救我女儿的只有彦彦,苏妹妹,我知道你有所顾虑,担心我害彦彦,可你想想,神水是我让彦彦喝的,彦彦若是出事,四爷肯定不会饶了我,我又怎么可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害彦彦呢?”
妤瑛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只盼着苏玉珊能改变主意,然而玉珊的态度一直很坚决,
“福晋您或许无心害人,但彦彦才五个月,那乱七八糟的符水喝下去会是什么后果?万一小格格没好,彦彦却又病了,这罪责谁又能担当?”
“我来担!”未免除她的后顾之忧,妤瑛主动揽责,“彦彦若是出事,我自当向四爷请罪!”
她请罪又如何?到时受苦的还是彦彦,苏玉珊才不会听信福晋的保证,
“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冒险,这事儿没得商量,还请福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