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墨蓝袍褂,腰束锦带,正往这边走来,不是旁人,正是郑临。
以往他的神情总是淡淡的,今日一见她,他的面上竟浮现出一丝笑容。
她多希望郑临能对她笑一笑,如今他终于有了笑颜,可她回想起那日之事,心如刀割,终难平静。玉蝉仓惶的移开视线,将小侄子交给嬷嬷,而后她匆匆转身进了屋子,将房门拴住,不肯见他。
郑临跟了过去,立在门口跟她说话,请她回家,她却不同意,再说她便不应声了。
隔着一道门,又有外人在场,有些话不方便细说,郑临只能在这儿继续候着。
傍晚酉时,苏嘉凤自宫中归来,瞧见妹夫在这儿,忙让人备酒菜。
他猜出郑临是为玉蝉而来,然而玉蝉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愿回婆家。?苏嘉凤是个粗人,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他灵机一动,私下差人去将大哥请过来。
苏鸣凤来时,酒菜已备好,苏嘉凤亲自去请妹妹出来,她却说不饿,始终不愿出房门见郑临。
无奈之下,苏嘉凤只好让丫鬟给她端些饭菜送进屋里,他们几个则在堂屋的酒桌上说着话。
得知事情原委后,苏鸣凤默了片刻才道:“玉蝉心里有你,大家有目共睹,你心里没有玉蝉,我们也都明白,既然这桩婚事令你如此痛苦,那就别再坚持。你写封和离书,我将玉蝉领回家去,往后你也就不必再煎熬。”
苏嘉凤闻言,惊得双目圆睁,心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他请大哥来做和事佬的,大哥怎能劝人和离呢?
苏嘉凤正想提醒,苏鸣凤微眯眼,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没明白大哥在打什么主意,但看大哥气定神闲,他也就没再多嘴。
郑临闻言,眉头紧锁,“我与玉蝉成亲两三载,如今已有夫妻之实,怎能和离?”
“那又如何?你不喜欢她,勉强与她在一起,岂不是很痛苦?与其互相折磨,倒不如放手让她离开。
至于玉蝉今后的路,你不必担忧, 现如今和离者大有人在,女人并非一和离就没有出路。再者说,她的姐姐是庶福晋,我们兄弟二人也在官场,她还有再嫁的底气,离了你,或许她可以过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