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她再为难你,你就推给我,让她找我说。”
苏玉珊微努唇,委屈巴巴地轻叹道:“我说了啊!可太后说我太放肆,命我跪下反省。”
两人一见面,太后便想找茬儿,未免玉珊再受欺负,弘历当即发了话,
“往后你不必再去慈宁宫请安。”
不去真的可以吗?“可太后要求后宫之人皆得去请安,我若不去,太后又要说我不守宫规。”
“就说腿受了伤,需要静养,无法走动。”
她的腿的确疼痛,却也不至于走不动路,“那不是小题大做嘛?”
“她敢罚你,你正好拿来做借口。”眼瞧着她如此谨慎,弘历摇头笑嗤,
“从前你在我面前可是很放肆的,怎的如今在太后面前这般谨小慎微?”
若非顾忌弘历,她又何必忍气吞声?“那还不是因为她是你的母亲,我若与她闹矛盾,你夹在中间岂不是很为难?”
她的苦难,皆是因他而起,“让你受委屈了!”
自责的慨叹了一声,弘历反观进宫这几个月发生之事,只觉这人生并非他想象得那么顺畅,
“从前我总以为,登基之后便可自己做主,如今终于登基,却离太后更近,她总想插手你我之间的事,总在给我找麻烦,偏她是我的母亲,我又不能拿她如何,当真是憋屈!”
是啊!再怎么着那也是他的母亲,做儿子的总不能处罚母亲吧?那样会被天下人戳脊梁骨的。
苏玉珊晓得他的立场很为难,也没打算要求他做什么,只一点,她必须申明,
“太后可以不喜欢我,也可以无视我的孩子,但她不能将我的孩子送与旁人,我不需要任何人帮我抚养孩子,皇妃或是太妃,我都不同意!”
她的立场很坚定,弘历一直都晓得,“我明白,我不会让太后拆散你们母子,放心吧!”
涂罢药膏,稍稍晾了会子,待药膏渗入肌肤之后,弘历这才将她的裤腿儿放下,而后为她盖好锦被,扶她躺下。
“你且好好休养,最近都不必再去请安,无需担心太后会有意见,慈宁宫那边我会差人去说。”
既然弘历说他会解决,苏玉珊也就不管了。她暗自庆幸,自个儿终于能睡懒觉,终于不必再看太后的脸色,不必再应酬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