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四回 弘昼的计策

这样的借口,太后才不信,“他哪是不得空?他一得空就摆驾景仁宫,根本不愿与哀家多说话。”

弘昼故作为难地道:“有些话,儿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猜想到某种可能,太后忽然变了脸色,“你若是来为皇帝说好话,当说客,那就免了吧!哀家不想听那些。”

“哪儿能啊!”弘昼当即否认,“皇兄的家事,儿臣不敢多管,实则儿臣想说的是,皇兄他最近病得厉害,发热几天,反反复复,一直没退,太医让他休养,他躺在帐中还要看折子,怎么劝都不听。”

这么严重的吗?太后一听这话,当即紧张起来,“皇帝病了,这事儿怎就没人知会哀家?”

“太医说皇上是忧思过甚,皇上怕您担忧,不让人说,还嘱咐我不准说,我这人吧!藏不住事,没忍住就告诉您了,皇额娘,您可别出卖我,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否则皇兄肯定会训我。”

弘昼惯会做戏,声情并茂,太后信以为真,并未起疑,内心越发焦急,“我可是他最亲的人啊!他病了却瞒着我,是把哀家当外人吗?”

眼瞧着太后当了真,弘昼哀叹一声,继续道:

“皇兄的性子一向很独立,他习惯了自己抗下所有,不愿把烦恼说与旁人听,实则眼下他的处境很艰难,张廷玉是汉臣第一人,他的门生遍布朝野,皇兄不得不倚重他,却又不怎么信任他。

皇兄重用苏氏兄弟,给苏家抬旗,其实并非单纯的宠爱纯妃那么简单,这只是做给外人看的,他的真正目的是想培养年轻的汉臣,与张廷玉抗衡,逐步收回张家的权势。”

原来弘历是在打这样的算盘?太后忽觉自个儿的目光有些短浅,“如此说来,竟是哀家误会皇帝了?”

“可不是嘛!”弘昼笑叹道:“皇阿玛悉心培养皇兄那么多年,皇兄心系江山,怎么可能真的因为一个美人而做出糊涂事呢?”

太后半信半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他应该事先跟我说清楚才对。”

心知太后会起疑,弘昼顺势解释道:“若事先讲明,您也就不会与他起争执,您若爽快答应,那张廷玉那只老狐狸该起疑心了,所以皇兄才没明言,顺水推舟,做戏给张廷玉看,只是皇兄没想到,您迟迟不应,坏了他的计划。”

听老五讲罢实情后,太后那颗冷硬的心肠逐渐变得柔软,“哀家明白了,哀家会慎重考虑的。”

考虑是应还是不应,太后并未讲明,但弘昼觉得,应该是有谱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