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杳窈想了想,嘻嘻一笑,“以后若有机会,我就教你耍暗器吧!”

这一场宴会,自萧王站出来说了几句话,气氛便凝重又尴尬。

二皇子党人显然不情愿本就是大皇子党的江祁与四公主亲上加亲,祝蓁宜则是脸青一阵白一阵,强忍着没有失态。

近年来,服了太多的“灵丹妙药”,祝靖越发暴躁。他显然已对这些糟心事十分不耐,祝炎州也不好插嘴。

芙笙自知祝蓁宜和江祁定无情意,那场“赠钗”,也许是有人故意安排。

比如萧元。

可景丰十五年时,他尚不在天京。他的手能伸这么长?他能从十二岁时,就开始谋划?谋划这一出又是为什么?

作壁上观一场亲手促成的兄弟阋墙的好戏?

待祝靖与秦贵妃、林贤妃先行离席,宴未散,一些女眷便纷纷离开。

芙笙因身弱,由清风搀扶着,离开气氛凝重的聚贤殿。

月影西沉,晚风略寒,吹得她咳了几声。

“清风,咱们走走,消消食吧。”

“是。”

四周寂静无声,偶有鸟雀扑棱飞过。宫墙高耸,将人一圈一圈围在其中,压得人喘不过气。

芙笙走着走着,倏停下脚步,弯下腰,手心竟发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清风轻抚她的背,拉过她的右手,为她轻按内关穴。

芙笙解开腰侧的荷包,颤抖着打开翠玉药瓶。

啪嗒。

药瓶咕噜噜滚落。

一只穿着精致粉色鎏金线小绣鞋的脚忽用力踩在药瓶上。

她抬头,望见祝蓁宜冷笑的脸。

看来,是来宣泄不痛快了。

“三皇姊在找什么?”

“四公主,若三公主有什么闪失,四公主该当如何?”

清风说罢,俯下身去移开祝蓁宜的脚,红桃一步当先,先发制人,一脚踹在清风的手腕上,生生蹭破一层皮:“四公主的玉足,是你碰的?”

芙笙轻笑,她拉过清风,拧着眉头直起腰板:“祝蓁宜,你别后悔。”

“祝芙笙,你死了没人可惜。别以为今日舔着脸送了一副破烂绣图,穿了一身云岚空山,父皇就会忘记你克母克父了。”神情浅露一丝嗤意,祝蓁宜一边嘲讽,小鞋跟一边在翠玉瓶上转着碾,“这婚事于我而言根本不是大事,有大皇兄在,我一点也不担心。”

不担心?恼羞成怒,狗急跳墙丑态毕露了都。

芙笙轻哼一声,对面的红桃提着灯分明很亮,她看过去,视野四周却漆黑一片,四肢渐渐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