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元眉梢扬起,带点儿得意地看着自己衣袖上的手。
陈景屿到底还是松开了,挤出一丝笑容,“走吧,七殿下。”
陈府大门关闭,也许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就注定走向悲剧。
五月油桐花开,白花粉芯,走入陈景屿的院落如同踏入雪地。
李知元携陈年桂花酿,带李知元爬上了屋顶赏月,月弯如钩挂天际,酒入喉舌起醺意。
正如李知元所说,果真是好花、好月、好时光。
也是表明心意的最好时机。
“陈兄,不,陈景屿。”
“这桂花酿我藏了五年,本来打算独饮,现在才知,共饮乃为最佳。”
“陈景屿.....陈景屿......”
被唤名之人慢慢转过头来,看见李知元绯红到耳朵根的侧脸。
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眼前人太动人,巧舌如簧的李知元说话竟也颠三倒四,“我是说,我是说,我喜欢你,你呢,对我难道没有半分动情?”
“我可是南朝的七皇子,莫说几棵凤凰树,两片油桐花,就是天下的奇珍异草我都能为你寻来栽在院子里。”
“陈景屿,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
陈景屿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拢成拳,李知元何尝能知道,陈景屿要的,可是他的命。
李知元得不到答案,不依不饶地追问,甚至上手握住陈景屿的肩膀,势必要一个回应,“陈景屿,你为什么不看我,我没有在发酒疯,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怕你不相信,觉得我轻浮,可就是那一眼,我便认定了你......”
李知元接下来的话没能再说出口,也许是他的幻觉,他见到陈景屿的脸在眼前骤然放大,继而吻住了他。
唇舌留酒香,李知元心潮澎湃,握着陈景屿的手微微发抖。
待他清醒,陈景屿已错开了身子,因着薄醉,陈景屿不复素日的冷清,他眼里也染上几分朦胧,哑声道,“这便是我的答案。”
李知元眼里流光溢彩,他盯了陈景屿半晌,忽然起身跳下屋顶,站在一地皎洁月色和油桐花间,仰着脑袋看还在屋顶上的陈景屿,扬声道,“陈景屿,我怕你酒醒不认账,现下有花草树木为证人,你耍不了赖,要是你耍赖......”
陈景屿鼻头一酸,“该当如何?”
李知元歪了下头,细细思索后,似茅塞顿开,一拍脑袋,“就罚你做我院里的一棵凤凰树,生生世世陪伴着我。”
陈景屿眼里漫起湿意,一声好字说得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