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吧。”徐云骞的声音传来,他伤势太重,大限将至,救下来也不一定能活,何必要再垫上一条人命。
顾羿感觉到徐云骞的生命在消失,他快死了,但顾羿不认,“不放。”
他被吊在这山崖下一手握着天纵一手拽着徐云骞,他哪边都不想放手,可事实不允许他两全,右手腕骨的骨裂越来越大,疼得他脸色发白嘴唇哆嗦,他再这么疯癫下去容易把自己的命玩死。
天纵被压得弯到极致,这把刀坠不住两个男人的重量,徐云骞快死了,顾羿放手才是明智之举,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能想明白。
“顾羿,”徐云骞叫他的名字,“放……”
他话音刚落,顾羿的手一松,他放手了。
顾羿松开了握着天纵的手,那是他爹的刀,好不容易失而复,现在被悬挂在天樾山壁,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来取,他紧紧抱着徐云骞,下坠时凑在徐云骞耳边说了一句话,“我还你的。”
三次,顾羿欠了徐云骞三次,现在还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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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背撞上树枝,额角磕上凸起的石头,尖锐的石头像是一把刀划伤了他的大腿,顾羿怀抱着徐云骞,松手之后手中照月劈上山壁,这把短刀只坚持了片刻,接着他们如同一颗滚落山崖的巨石,只能听天由命。
他们撞上山壁上的枯树,砸上鹰隼的鸟巢,滚过凸起的石壁,最后狠狠砸进雪中。
顾羿从未这么疼过,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但他太冷了,那股疼仿佛错位,明明伤在手肘他却觉得胳膊疼,明明伤了脑子他却觉得肚子疼,他连疼痛都无法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