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和书吏低头不言不语,似乎是准备死扛着不说了。
裴浩喟叹一声,转头向祁霄道:“今夜辛苦殿下了,夜已深,殿下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臣来办,明日早朝之前必有证供。”
祁霄摇头:“裴大人不必顾虑我。”
裴浩微微叹了一声,留下祁霄陪着一起连夜审讯。
祁霄偏头上下扫了一遍池越,向宗盛说道:“领他下去先将身上的伤处理干净。”
“多谢爷体恤。”
“是。”
***
祁霄特意请裴浩在大理寺西厢房中收拾出来了一间房给池越疗伤休息,伤药、换洗的新衣、连沐浴的热水都备了。
池越将死死黏在身上的脏衣服慢慢褪下,看了宗盛一眼,笑道:“你家王爷可真是不错。”
宗盛将温热的水再次烧上,没有搭理池越。
“不过,我刚为王爷立了功,怎好卸磨杀驴不顾我死活,对吧?”
宗盛还是没答话,自顾自往浴桶里倒了两桶水,出门从井中打了两桶回来,再将后厨烧着的水挑来,如此来回了三趟,做着苦力活儿。
池越慢慢吞吞地看着宗盛忙活,身上污秽不堪的衣服像是脱不下来了,半天才褪下来一只袖子。
“嘶。”
宗盛听见池越倒吸了一口冷气,回眼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