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虬髯客看着柴荣,道:“你这几路剑法虽然用得不错,但谁让偏偏遇到了老子?赤手比武也没必要了,来文斗再分高下。”
柴荣点点头,又道:“但请阁下容许在下研习片刻。”
虬髯客倚着洞壁坐下道:“好!老子和你公平对决。”
柴荣走到那刻画了一面阵法的洞壁前,一边细细研读,一边又用剑尖在洞里地面上刻刻画画。
柳青全然看不懂,但见柴荣看着看着,竟看得浑身落出汗来,似乎极为劳累,当下觉得极是不可思议。
柴荣说是片刻,看了起来却身不由己。这一墙阵法可谓玄妙无比,单是武侯八阵就有八八六十四种变化,卫国公六花七军阵又分方、圆、曲、直、锐五种阵型,共有五五二十五种变化。
柴荣横看竖看,总觉得还有更为深层的变化未能领悟,不敢懈怠。这一钻研就是一个多时辰。
这一个多时辰中,柴荣看得全神贯注,自然没能察觉到时间流逝。柳青和虬髯客却都是百无聊赖地等着,十分煎熬。
等候过程中,柳青想起对面墙上有柳叶刀法痕迹,当下感到好奇,便问虬髯客道:“请问阁下,不知阁下如何在这面墙上刻下敝派刀法?”
虬髯客看看柳青拿着的柳叶刀,道:“你就是柳叶刀传人?没想到柳叶刀到了这代,竟是你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掌门。”
柳青听虬髯客这话说得怪异,当下奇道:“莫非你真的是那风尘三侠中的一个,那你岂不是已活了快三百年……”
虬髯客听柳青说了这话,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姑娘好生风趣,老子若是活了三百年,岂不是一只老妖怪?”
“那你为何和那壁画上画的一模一样?”柳青问道。
虬髯客看看那壁画上风尘三侠,对柳青道:“壁上所画虬髯客,正是我的先祖。”
柳青一听虽有暗惊,但也在情理之中,却听虬髯客继续说道:“隋末之时天下大乱,我先祖胸有大志,结交各路武林豪杰,学遍天下武学,本欲起兵建功立业,却不想横空出了个李二。”
“学到的武学中,也有柳叶刀的先祖?”柳青问道。
虬髯客点点头道:“正是如此。柳叶刀、少林、正一……那时有门有派的武功我先祖尽皆学遍,不过却唯独没能学到鬼谷派的武功。”
柳青当下心想道:“你先祖就是学到了鬼谷派的武功,怕是也没法领悟它。”
却听虬髯客继续道:“李二在中原起兵,我先祖自知难以与他争锋,便征集一队人马出东海灭了扶余国,自为扶余国主。”
柳青对那扶余国充满好奇,对虬髯客道:“在海外做那扶余国主,还免了中原武林的纷争,一定是件很快意的事。”
虬髯客笑道:“那是自然。只是我先祖一直到死,未能重返中土。他对李靖和他那义妹一直念念不忘,死前传下李靖和李夫人的画像,要后辈祭祖时一同祭奠。”
柳青若有所思,又问道:“那你又是何时回来了中原?是为你先祖还愿所来了吗?”
虬髯客说到这时,突然止不住哈哈大笑道:“如今天下大乱,正是实现我先祖未竟之业的时机,老子岂能错过?”
看这虬髯客在洞中刻满军阵、武功和兵法,他若也加入逐鹿中原的群雄之中,来日岂不是成了柴郎的敌人?柳青不禁在心里暗暗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