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既然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了,就已经站在了太子殿下这艘船上,除了彻底坚定太子殿下的意志,王宝业也别无他法。
这个春日对王宝业来说,过得并不是很顺利,但是眨眼间就迎来了炎热的夏天。
今年的夏日却极为奇怪。这夏日本应该是极多雨,可热得连树上蝉鸣都叫得有气无力。
这日虞玓该是在屋舍内温书,却是被李翼与杜荷给拖了出来。
“你成日闷在屋里不憋得慌?近来连日都热得要命,你坐在窗边竟然毫无感觉?”李翼羡慕地看着不出汗的虞玓,他要是在这温度比室外还闷高不少的屋舍里久坐,怕不是得闷出病来。
这崇贤馆内的珍贵书籍有许多,直学士与校书郎们是不许放冰块来伤及古籍,纵然是热也只能忍着。
虞玓淡淡说道:“你心不静。”
李翼撇嘴,“我这已经是坐禅才有的心境了,不然现在我就和李茂他们去演武场跑马了。”
杜荷看着现在的天色,忍不住皱眉,“这大中午的,去演武场跑马?他们不会是热出来毛病吧?”
李翼耸肩,倒是不怎么在乎。
此时虞玓却看到一人凑了过来,只是李翼的反应更快,一巴掌就按在他的脸上,“赵节,你这么平白凑过来,是想吓死人吗?”被他捂着脸的人咋呼了两下才挣脱来,没好气地揉着自己的脸,“我说你手劲别那么大,我这么光明正大走过来,哪里就算得上平白无故了?”
赵节乃是圣人之姐长广公主的长子。
当初长广公主嫁与赵慈景,夫妻感情甚好,一共生育两子,长子便是赵节。后来赵慈景去世,长广公主带两幼子嫁给杨师道,与其感情也不错,有一子杨豫之。
杨师道任侍中,正是宰相的职位。
而赵节与太子是表兄弟,且关系一直很是不错,所以在东宫内他混得很开。
杜荷笑着说道:“你别理会他,现在他就是憋得慌想找人练手呢。”
赵节长腿一跨,直接就站在了虞玓的身旁,笑嘻嘻地说道:“我就站在虞小郎君的身旁,瞧你们再对我动手动脚。你们怎站在这廊下,虽说这外头有风,可还是闷热了些。”
虞玓站在宽大石柱的后面,那阴影正挡住这日头。只不过正如李翼羡慕他那般,他确实是一滴汗都没出,就连站在这里也是清清爽爽。
只不过李翼提起此事,虞玓就只能想起房夫人逼着他灌下的一碗碗苦药,当真是苦到舌根心肺里去了。
虞玓每每面无表情灌完,就只能去外头漱口,然后再吞一块蜜饯。
甜后生津。
就在赵节试图去戳还在出神的虞玓时,正听到杜荷抬头看着外头那高挂的烈日,奇怪地说道:“去岁有这么炙热吗?我记得连日都在下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