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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玓清闲的日子一去不回。
翌日,他不过是收拾妥当,正要带着徐庆出门去。出了内衙,还未去内厅点卯,就先看到外头候着的人头。
好家伙,徐庆在心里默数,少说有十几号人。
这些都是各房的典吏,也有那签押勾检的胥令,皆是来求县尉办事。那个说这桩官司文书要紧,明日就要宣,这个说检点的数量与库存的对不上,还有那嗓门大的挤成一团,求县尉先处理最近南安县内的窃贼治安问题云云……这可比七姑八婆聚一处更加难缠,嗡嗡嗡的声音搅在一处,属实难以分辨。
虞玓面无表情地听完,“让开。”
打头的典吏一愣,嘴上的把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就得到虞县尉冰凉的一个眼神。他后背发凉,猛地就把嘴巴闭上了。
有一就有二。
虞玓的冷脸与那日在户房秀的一手还是有点效用的,没甚人真的敢惹恼了他。或者说,他们敢忽视他,轻慢他,真面对面杆上的时候,倒也没几个有胆量真对着他的眼说话。
当初的造势,有了些许成效。
虞玓踱步自人群穿行而过,徐庆先他几步连忙去开了厅内的门。待郎君的身影进了门后,徐庆这才回头望着那些个呆愣的典吏,奇怪地催促了一句,“等着作甚?进来回话啊!难不成你们还想着在外头闹哄哄地做事?”
这还当真是他们原本的打算。
虞玓把人一个个叫了进去,却只听不说。
问完了需做的事情,若有文书就留下文书来,若没有就把问题记下,人则是给打发了出去。待这些一个个都理完,晨起的日头已然热火了些。
虞玓把那些杂事堆到一处,按简难的程度划分来,先是从难的做起。
如此反复三日,就连徐庆都看得出来,这些个典吏是打算拿一些无关紧要却看着紧急的事务来绊着虞玓。
虞玓望了眼正在打下手的徐庆,提点了一句,“这县衙中,真正说了算的人是谁?”
徐庆蹙眉,“郑明府甚少接触事务,县丞更是不怎么露面。数下来就是您,以及主簿等几个……”他顿了顿,怕是明白了虞玓的意思,又皱着眉头说道,“可区区一个主簿……”
“区区一个主簿,却是三代人都是衙门中人。”虞玓摇着头说道,国法国法,在南安县内,甚至比不上刘家一句话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