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郑寿铉倒也不是真的无事可干,作为县令他还是有许多的文书处理,只是能让他经手的多是普通的明面上的东西,要紧的皆是碰不着。
刘实再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就请进来。”
门子弯腰,“那看起来,像是州司的人。”
刘实再微愣,这手里散发着袅袅香味的茶盏顿时就不香了。他停下杯盏,困惑地站起身来,先是理了理衣襟袖口,“州里的人,如何就来了?”近来可都无大事,难道是有哪处纰漏了?
他边想着边往外走,“快去告知郑明府,外头人请进来了吗?”
衙内的响动有些大,虞玓那处虽然也热闹,却还是听到了。
虞玓抬眸侧耳,不多时站起身来,对挤了一屋的典吏说道:“前头似是有事,容我去去就来。”这半月相处,总算让衙门中的典吏清楚这位虞县尉其实也算得上是个好说话的人,当然前提是做事不出差错。
然就是这般,在他冷漠起身的时候,还是少有人敢凑前,只敢眼巴巴地看着虞玓离开。
那素日冷漠冰凉的面孔,再如何,也不是能随便靠近的。
有典吏蹙眉,“我们不是为了拦着……的吗?”
就这么任由他去?
站在旁的典吏耸肩,“那你倒是拦着去?你可知道,现下丁府外面还守着人呢,可生生把刘大爷刘二爷那几个都闷在府内悄没声不敢出来。”
“其实便是出来,倒也不算大事吧?”有困惑的开口。
第二个开口的典吏幽幽地说道:“说是允了三日的时间,可那丁家的人也硬气,就是不出门。然后县尉再等了数日,恰在两日前刚派了人去,站在丁府门外大声宣告了丁府窝藏逃役之人,同犯包庇之罪。若见之,则逮之。故而现在蹲守的那几个侍从,可不是为了堵丁家的人,是为了抓呢!”
“这……虽说国法如此,可在这是……”那人瞠目,下意识比划了个刘字。
其余的摇头,谁说不是呢?
这县尉,怕是拧不过大腿的。
…
郑寿铉身着官袍出门相迎州司之人,只见他们轻车熟路,并不多叙话,只简单地说了他们的来意。
原是泉州接了南安送去的文书,故派人来处理。
郑寿铉的脸色微动,瞧着站在他后头的刘实再微妙的脸色,再瞥了眼淡定平静的虞玓,把刚要脱口而出的询问咽下去,笑着说道:“不知州司的处置是如何?”
这泉州,如何能接了南安的文书?
那刘实再巴不得南安县是自己的一言堂!
这到底是……
州司来人笑着说道:“自当是要让明府知晓。”
他自取来州中的文书递给郑寿铉,再说道:“因文书中有一说法,说是县内土豪劣绅窝藏逃役之人,有里正县尉登门都被殴打,这确实是罪大恶极!州内核实后,便派我等前来相助。”他说话利索直接,也不拐弯抹角,待郑寿铉看完了文书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