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鹤自是点头不提。
…
初冬凛冽,风夹寒意拍在脸上很是生疼。清晨上,土路混着冰层还未化开,白色与黑色混淆在一处,再失了本有的素净。
冒雨的行人走在路上,踩出深一脚浅一脚的印子。
有那早起搭铺面的娘子叫喊了几句,像是要召那数人过来吃食。打头的人站定了脚步,远远冲着她摇了摇头,这才又打着伞匆匆往前走。
“哟,徐娘是看上那冷面县尉不成?”铺面上,有食客笑着打趣。
徐娘利索地揉了面团,爽朗笑起来,“男未娶女未嫁,我瞧上那郎君又如何了?”铺子传来善意的笑声,袅袅食物的香味散开,便是这南安县的早晨了。
虞玓回到县衙,已经是半下午。
肩头落雨都懒得去拍打,任由着它湿透,他抬脚进了门,对正在埋首的几个工房典吏说道:“测量的结果如何?”
一个面色瘦黄的人抬起头来,抹了把脸说道:“县尉,比起去年与前年,现在的水位确实是高了。”
虞玓道:“高出了多少?”
那人面露尴尬,他只能给出个大概,却没有准确数字。
虞玓没有生气,而是平静地说道:“最近还在下雨,虽然雨势算不得大。可长此以往继续降水,有没有可能出现冬汛?”
工房的几个典吏面面相觑,迟疑地说道:“冬汛其实在这十几年都不曾出现过,不过往年也确实没有在冬日如此频繁下雨的事。还是需要更多的测量。”
虞玓简单地说道:“很好,那就继续测。”
在他话音落下,窗外紧随着轰隆一声,滂沱大雨落下,迅猛得让人措手不及。在雨势中,还间或能听到一两句唾骂声。
毕竟下雨来不及收衣,确实是一件心痛的事。
虞玓擦了擦汗,沿着廊下走回后院。
徐庆正在那里等着他。
“郎君,那人自从被释放后,就一直没有进出。”徐庆低声说道,“不过这两日倒是有人去寻过他,时间是在傍晚,行踪很隐蔽。看来对南安县很熟悉。是绕了两条巷子才进去的。”
虞玓嗯了一声,“没被发现吧?”
“是程二丁亲自盯着的,郎君且放心就是。”徐庆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