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把它抱进怀里,爬至山顶时,听到有个男人在叫骂:“那陈家的娘们送来的猪生了病,我还未来得及宰,那猪就死了,干!”
听着甚是粗鄙,容离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一个女子轻声道:“下回你同她说说,兴许她也不知道。”
“这几日,镇上那户姓叶的说要两只幼狼。”男子扬声道:“这些有钱人,就知道差人干这种刀尖上走路的活,我上哪儿弄幼狼,不得从虎狼爪下夺!”
“那不做就是。”女子道。
“可他们给得多,若是挣到这一笔,后半年便不必再杀猪解狗了,这屠夫我已经当倦了。”男子长叹了一声,“你先前不还帮我弄到了几只白狐狸,你再想想法子,让你那什么哥哥婶婶的,再帮帮咱们!”
“我……”女子犹豫了。
“媳妇,这钱咱一定要挣,往后你也不必这么累了,咱们还能搬去镇上住。”男人道。
女子轻声:“我想想法子,你衣裳上是不是沾了些狗血,换身干净的,我一会拿去洗。”
男人这才高兴了,语气轻快了几分,“这就去!”
原来是个屠夫,难怪方才那大黄狗那么怕,走到岔口就不敢往前了。
容离摸着垂珠,觉得自己应当走错了,那浇灵墨虽然变作了凡人,但应当和屠夫及其妻子扯不上关系才是。
可来都来了,不看一眼还有些可惜。
容离站在树后远远看了一眼,只见一穿着粗布衣的女子端着木盆走了出来,似乎是眼睛不大好,一路上目不转睛,目光木讷。
女子顿了一下,端着木盆小心翼翼下山,瞳仁发灰,好似是个瞎子。
容离紧随在后,不明白这女子怎走得如此顺畅,好似连哪儿有木枝碎石,哪儿该拐,哪儿有坑都知道,顺顺利利就到了山脚下,蹲下身搓起了衣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