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嘿嘿笑了起来:“那以后我请祁连长喝酥油茶,祁连长请我吃螃蟹,我还没吃过螃蟹呢。”
“你小子倒是打了个好算盘。”沉默了一会儿,祁巩才沉沉地说,“好,到时候一定请你。”
那边像是有了希望一般,锲而不舍地又问:“祁连长,您觉得这条线什么时候才会通啊。”
这次的祁巩沉默得更久,直到那边再一次发出疑问的声音,祁巩才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说:“快了吧,快了。”
…
生死簿的记忆到这里为止,小栖无将手放下来。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祁叔叔,在冰冷的黑暗里失去了生命。
走马观花的一生,扫过去那么快,爸爸说得对,人的一生,其实很短的。
太安静了,林丁奇忍不住问:“怎么了?”
小栖无合上生死簿,摇摇头,又轻轻地问:“那叔叔为什么不去投胎呢?”
这次的祁巩像是被唤醒了些记忆,他努力想了想,喃喃地说:“路没通啊。”
“还没跨过山,还没到藏,还没喝到酥油茶。”
车厢一下子沉寂下来,只有祁巩自言自语地道:“快了是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
“太远了,像是永远都到不了。”
“但我又觉得,是能到的,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到了。”
小栖无站在他身边,看到了叔叔的手,黝黑粗糙,布满了伤口,像他干裂的嘴唇,她轻轻牵住了那只手,跟他一起看着窗外:“那其他叔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