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复玉饮啜着梅饮,一目十行地读完手中的书信,似笑非笑道:“哦?这就是贵坊坊主的回复吗?”
言罢,他看向站在架子上的雪白乳鸽,乳鸽梳理羽毛的喙猛地一顿,讨好地叽叽喳喳起来:“实在对不住,白真人,我家就是小本生意,实在不便透露货物的来历,但我们可以保证,兰漪绝对不会有问题,我主人可以用心魔誓发誓!”
“你家主人可不曾提过兰漪的眼睛会变红。”白复玉眯了眯眼睛,“就我所知,灵阴体的血脉不可能产生这种异变,他又该作何解释?”
“这个嘛,”乳鸽拍拍翅膀,“我家主人说了,也不一定就是我们的问题,兴许是你们给兰漪吃了什么助兴药,药效与他的血脉冲突,才会导致他——”
“胡说八道。”
白复玉不耐烦了,直接将梅饮杯子往乳鸽的方向扔去,乳鸽连忙飞起来,侥幸没有被茶杯扔中,就赶紧跑了。
白复玉懒得与一只鸽子计较,任凭它飞离魔舟。
不过他的不满也是真的,查一个炉鼎的身份而已,魔人坊的坊主竟然推三阻四的,生怕有人知道炉鼎产出地后和他们抢货源。
真是笑话,他们堂堂合欢宫还用得着自己去抢炉鼎?有的是人心甘情愿地倒贴,就是为了做他们的玩物。
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白复玉随手烧毁书信,暗暗思忖着,自己必须另想办法查清兰漪的身份。
就是不知道庄鬼君那处进行得如何了……要是查不到,说不定他会直接杀了兰漪?
正想着,白复玉感觉到有一丝阴风吹拂而来,他抬眼一看,是庄宴到了。
可再看第二眼,白复玉竟有些不敢认人了,只是短短一夜过去,庄宴的神色就憔悴了太多,但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冷酷了,眼底的阴郁浓重得如若实质,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机。
“庄鬼君,”他迟疑地开口,“你这是?”
庄宴抬手行礼:“我是来与白真人作别的。”他顿了顿,“我要回灵照鬼城一趟。”
白复玉惊讶于他的突然,问道:“可是无定老祖相召?”
“是我自己的主意。”庄宴说,“我打算继承少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