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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造访的客人们,在连串的告罪声中,萧索败兴离开。

走出寺门的时候,冷北城有意无意的对若雅说了这么一句话:“无花大师真是个奇怪的人,无论多无味、多无趣的话,他竟都能用最温柔、最文雅的语调说出来,温柔的像在吟读一首诗句,文雅的像是一种歌者的情怀。”

若雅只是笑,甜甜蜜蜜的痴痴笑,美得让冷北城心隐隐作痛。

无花大师独居在后院,伴着一园的花。

他回到自己的庭院,第一件事就是去他那朵多年前从“西域”带到“塞北”的花儿,然后他竟意外的发现那曾几何时异艳诡丽的枯花,却奇迹般地再度盛开了,红艳艳得有点像女子的唇,整座后院充满了一股幽怨而怪异的香气。

那朵花的盛开,仿佛预示着一种不祥的凶兆,那惊人的红艳,更让无花大师联想到血光之灾。

就在那朵花盛开的当晚,县城里又有一个女子被人杀害在闺房里,先奸后杀,悄无声息。无花大师听到了消息,也就听听就罢了,毕竟与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关联了,无花已经是清静无为的无花,不再是当年破案无数的“追风锁骨,玉面神捕”欧阳花欧阳总捕头了。

那晚,月上中天,那花狂野、张扬地盛开了,艳得怪异,香得幽怨,红得像血,媚得像妖。

无花大师感到有些困了,倦了,睡意沉沉地在窗前的月下独立。

不知何时开始,每当那朵花妖艳地盛开时,他便感到困倦,感到疲惫。

月下僧,夜中花。

月是残缺的,僧是俊朗的,夜是清冷的,花是诡艳的。

无花大师看向西方,那是家乡“白驼山”的方向。他的心阵阵哭泣,为一个女人,一个唇角有痣的美丽女人。

——梁惊花,那个美艳如花的女人,他的嫂子。

为了梁惊花,他大闹“白驼山庄”,他一面与大哥“大漠明驼”欧阳驼恶斗,一面对梁惊花说:“我大哥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

梁惊花冷笑:“你能给我平静安定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