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林秀睁眼,他揉揉泛痒的鼻尖,从怀里取出药壶放在鼻前嗅。
重斐掌心贴在许林秀发髻:“很难受吗?”
许林秀眯眼,浅笑着:“就是鼻痒,嗅一会儿药壶就好。”
他问:“我听到赶牛的动静。”
重斐无奈:“时值农忙,农民都赶着下雨前将作物收好运回去,路叫成群的牛车堵着了,马车绕不过去。”
许林秀轻握对方的手指:“没事,咱们再等等,不差一时半刻的。”
重斐摇头:“不想等了,我想早点带你到官驿。”
说着,他取出一件厚实的大氅,扶许林秀起来,将人圈在身前从上到下严严实实地包起。
又取了顶毡帽,小心把那一头乌黑稠密的落发收好。
许林秀被重斐戴上毡帽,两只耳朵都遮了进去。
他道:“捂那么严实?”
重斐:“不能再让你受凉,早点到官驿就能早点看大夫。”
哨声起,很快听到惊风的嘶鸣。
重斐抱起捂得严实、连手脚都施展不开的人,叮嘱:“脸往我怀里靠,骑马带你先去官驿。”
许林秀温顺安静,他靠在重斐身前,脸挨着火热的地方,全身都很暖。
就是重斐抱他抱得紧,除了手指,没一处能动的地方。
他靠在重斐怀里上马,赶完最后一段路。
官驿大门前所有官员都在等候,烟雨之中,重斐抱许林秀下马,无视这帮行礼官员,更没叫他们跟着,冷道:“厅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