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待会又要跟墨君漓那只老狐狸打交道她这脑仁便胀痛无比,也不知道前世墨书远那心眼抵不上针尖大、镂空了半个脑花的玩意是怎么给他弄死的。

但凡墨书远那家伙有点脑子,就不会在她大胜得归之际想方设法的毒杀她——

她能纵横沙场无一败绩,靠的是奇门化阵,以兵充子,招招式式借的是地利天时,是以势如破竹,无往不利。

当时的乾平朝野上下,除她之外再无第二人玩得转这般排兵布阵之法,待她身死的消息传出皇城,边疆战事定会再起。

也就墨书远一个蠢货会认为那些人害怕的是他。

慕惜辞闭目,说来事情能落到那局面多少也怪她,若非她被父兄的死讯冲得昏了头,阿姐又落入了墨书远之手,再加上那卦象……

罢了。

左右都是前尘旧事,今生不要再犯就是了。

半大孩童思索着套上灵琴递来的斗篷,拿好小手炉,碎步出了屋。

昨日京中初雪,今早的石板路上便只剩了一地未消散的湿漉,马车压过青石留下浅浅的水痕,国公府的车子自城南走到城东,最后停在一处巍峨府门之前。

慕惜辞隔着车窗软帘微微抬眼,朱漆大门两侧高悬着的灯笼上绘着描金的花样,那正是七皇子府的图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