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自家主子身边待得久了,自然见识过慕三小姐那神鬼莫测的本事,何况解斯年本就是他们观风阁的人,术士的能耐,他当然知道。
——哪怕是手段最为下乘、低劣的术士,在准备充足、环境适宜的情况之下,也能轻易解决一个上等的武道好手。
他们所用的招式,压根便不是常人所能抵挡的东西。
说是防不胜防,亦不为过。
燕川心惊肉跳,再看向墨君漓时,那眼神里满是敬佩之意。
且不说别的,光论自家主子这要么不动凡心,要么这一动便瞅上三小姐那……的,他便忍不住想原地鼓一鼓掌,再偷摸点两炷香。
城外林道上那几人自相残杀的惨状,他到现在可还都记着呢。
那会一时没想明白三小姐这是用了手段,这阵仔细想想……他在绑宿鸿的时候,好像在某棵树的树根处,瞅见了一只被银针钉入泥地的黄纸团?
怕不是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困杀之阵哦。
青年的思绪不受控地歪了歪,行在前方的少年已然割断了最后一名死士的喉咙。
点点的猩红飞上了他的面颊,这点温热化不开他眸底的冰封,他垂剑收手,微微喘|息。
虽说是占着这些死士无人统领又猝不及防的便宜,但这么一路不歇的杀过来,他还真是有些累了。
憋闷在心头的火气下了大半,墨君漓崩坏的理智亦跟着渐渐回笼,他转身走向燕川,一面命他放下手中的宿鸿。
后者面上一片枯死的灰白,他没想到墨君漓竟真能凭一己之力,生生剿灭墨书远在江淮留下的近二百名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