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两银子,能买两三匹拉车用的马呢。

早知道,她刚才就不杵着这老东西哭了。

小姑娘心疼不已地皱巴了一张小脸,墨君漓见状不甚在意地轻笑一声:“没事,沾了点眼泪罢了,又不是什么脏东西,拿水洗洗就好。”

“这能洗出来吗?”慕大国师颇为纠结地蹙了眉,一时分不清少年说的是真话还是在随口诓她。

——她着实是不知道这种衣料该如何打理,她前生常年泡在边关,没什么空穿;今生又自有灵琴帮着她拾掇府中的衣衫首饰,这活儿轮不到她。

“放心,能的。”少年弯眼,“常服没那么娇气,又不是什么朝服礼装。”

“那就好。”慕惜辞闻言不禁微微松了口气,若当真教她哭一顿便浪费掉百两银子,她会后悔死的。

“我从前怎么不知道,我们国师大人有这么勤俭持家。”墨君漓笑着伸手捏捏小姑娘的面颊,目光又在触及她脸上干涸的水痕时,有着刹那的晃动。

“阿辞,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少年慢悠悠地收了手,继而转身大步出了书房。

“哦。”小姑娘应着声,一面歪着脑袋盯着他的背影,顺带晃悠了两条纤细的小腿,她猜这矫情的老东西多半是换衣裳去了。

这么尽情地哭过一通后,一直以来压在她身上的那股无名力道,都在无形间减轻了不少。

这会她的脑子格外清醒,连带着思路也跟着清晰了不少。

她总觉得他们针对扶离的那一连串计划,还有些许提升的余地,水还能被搅得更混,他们也还能寻到别的突破之口。

比如……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