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今儿倒是难得话多。
慕诗瑶闻此不由轻挑眉梢:“但说无妨,你讲。”
“是这样……姑娘,奴婢初入府时,曾与夫人身边的张妈妈一同睡过一张通铺,”浣秋踟蹰着顿了声调,“某日奴婢起夜,三更时不慎撞见了她说梦话。”
“然后?”慕诗瑶不动声色,“那梦话可有什么问题?”
“这、姑娘,说来您或许不信,”浣秋敛眸,“但奴婢当夜听得真真儿的,张妈妈说梦话时吐出来的字句与口音,决计不是咱们乾平该有的东西。”
“那口音听着有些像扶离人士——奴婢从前在人牙子那的时候,同宿有个姑娘是打扶离出来的,她的口音与张妈妈那夜梦话时的音调像极了。”
“而且奴婢当时好似隐约听见了一句‘元都’,四姑娘,咱们乾平应当没有叫‘元都’的地方吧?”
话至此处,浣秋颇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纠结在一起的手指亦跟着绞了又绞:“姑娘,奴婢不清楚该不该将此事告诉韵诗姑娘……也不敢就这样告诉她。”
“便只好说与您听了。”小丫鬟说着扭了扭脚尖,“姑娘,您说,这事奴婢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奴婢听您的。”
“这东西,该说,自然还是要说的。”慕诗瑶低眉笑笑,眸底晃过一线暗色波涛,“只是这话,怎么说,说多少,都很是值得仔细推敲一番。”
“这样吧,浣秋。”小姑娘抬指搓了搓下巴,略略放轻了嗓音,“回头你寻个合适的机会,将此事告诉韵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