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殿下近期是有了什么烦心事吗?可要说与贫道听听。”
“先生观察的果真细致入微。”墨书礼闻此微怔,随即唇角轻弯,露出个苍白的笑,“小子近日确乎是夜不安寝,却并非因着那些虚无缥缈的烦心之事。”
“只是临近九月,天气骤凉,小子惯来体弱,又被那冷气催得发了寒症,各方筋骨疼痛难耐,这才被闹得无法入眠。”
“不过,说到这寒症,”墨书礼语调稍顿,搭在轮椅两侧扶手上的手倏然一收,嗓音之下悄然带了几分紧张意味,“先生,您看小子这一身的大病小痛……可还有治愈的可能?”
“殿下,此事贫道可不敢胡乱开口打什么包票。”慕惜辞闻言不为所动,只抬手一指桌上放着的那只腕枕,“至于究竟能不能治愈、要多久方能治愈,还等贫道仔细为您把过脉、看过经络再说。”
“殿下,请随贫道来。”
慕惜辞话毕,引着那主仆二人来到方桌之前,又顾自搬来张小凳。
墨书礼很是自觉地将手撂上那方腕枕,小姑娘则略一屏息,抬指搭上了他的脉搏。
这位道人的个子不矮,手倒是挺小的。
——细细长长,白白净净,不像是个男子,竟隐约有些似个姑娘。
青年垂眉,被掩在乌色眼睫之下瞳眸不禁闪了又闪,他腹中虽藏了千般疑惑,现下却是半个字都不敢向外说。
毕竟这道人的嗓音缥缈得厉害,脸上的面具也盖得极为严实,让人既辨不出男女,又分不明“他”的年龄。
他贸然发问,只会惹得人家心生不快——这便不如憋住了什么都别说,省的无故招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