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这道人的骨架生来就偏小。

墨书礼如是暗忖,慕惜辞却浑不曾在意他变幻莫测的眼神,只细细掐着脉。

青年的脉象衰微而驳杂,其病之重,比之她阿姐从前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不过,他是男子,身体较她阿姐略微结实了那么一星半点,且他这病也不全是胎中带来,故此未尝似她阿姐当年那般虚弱,至少不会话说多了便喘不过气来。

这脉象,不大对劲。

慕大国师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而后小心掐诀捻出一缕稀薄的灵煞,将之顺着指尖打入青年体内,并一寸寸地慢慢探查起他的经络来。

从墨书礼的脉象与面相来看,这人的确是略有些先天不足。

但那点不足,最多是令他比常人要来得体弱多病一些,但凡习个武艺、多锻炼两番便能好上个九成开外,怎么说都不至落得这般消瘦孱弱,连站都站不起来。

——先天的病气废不了他这双腿,更不会将他这个人折磨到这等地步,他这身难捱的病痛,八成之上,都是后天得来的。

这便是元清嫁至乾平之前……宫中人的斗争?

收了探脉灵煞的小姑娘掀了掀眼皮,就手探去重帘之后,摸来几根长短不一的金尾银针,开口道了声“得罪”。

墨书礼闻声一愣,下一瞬,道人指间数枚银针便骤然脱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