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不能怪他。

想过了一圈的墨书远微微定了心神,继而三两步无声翻上了房檐。

彼时他府外驻守着的禁军兵士才刚开始交班换防,他便索性猫腰蹲守在了房角,待院墙外的禁军们换过了值、众人精神最为松懈的时候,麻利地跃出了皇子府。

依照他手下之人连日以来摸索出的经验,守在两府外的禁军,会在每日午时二刻与亥时三刻准点换防,每次换值,约莫要耗上一刻。

除此之外,每逢日盛与夜浓的午末未出、子末丑初,又是守门兵士们心下最易疲乏之时。

——到时禁军们的警惕性至少会下降五成,只要他稍稍注意一点,便能轻松躲过他们的守卫。

三皇子府与他的五皇子府之间的距离不算太远,来回一趟,大概要花他三刻。

也就是说,刨除赶路与躲避禁军守卫的时间,还剩了足足一个时辰。

那么,只要他能在这一个时辰之内,成功将这枚由工匠们仿制出来的私章,与当初他跟叶天翰结盟时、后者递送来的信件和玉坠,一同塞进墨书昀书房架子上的暗格里——

他便能在悄无声息间,造就这场完美的栽赃嫁祸。

很好,时间很充裕,且难度不大。

墨书远敛眸,踩上对面官邸的墙头时,他下意识重新摸了把怀中的锦盒。

躺在他衣衫之内的盒子静默如旧,他手指下移,指尖不经意地触到了那柄被他藏于腰间的短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