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朗声大笑,继而抬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冯垣的肩膀:“要不这样,彬白先生,待三哥出了七七,本王再来寻您。”
“而在那七七之前,您且先好好思考思考本王说的话。”
“本王真的是很钦慕于先生您的才华,所以才不忍见您浪费了这一身的本事。”
“并且,本王当真与三哥不同——本王有这个自信,本王会比三哥更值得先生您追随。”
“如此,先生,本王言尽于此,今日来此本为送一送三哥——现今三哥已送过了,本王府中尚有要务须得本王处理,便不多留了。”
“先生,咱们来日再会。”墨书远说着端了端衣袖,冯垣应声对着他敛眸行了礼:“草民恭送王爷。”
待墨书远抬了步,冯垣抬眼瞅着青年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只觉自己的胸腔都要被他气得炸开。
——无耻,这世间怎会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三殿下分明极有可能就是被他害的,他这会又怎能这般轻描淡写地议论着他?
还有那劳什子的待遇、劳什子的不同?
是,他南安王是与三殿下不同,他与三殿下最大的不同,便是殿下他骨子里尚是个能明辨是非对错的寻常人,而他南安王明白着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禽兽!
真想……干脆宰了他给殿下报仇雪恨!
一身素衣的道士咬着牙根哆嗦了嘴唇,他身子发颤,一手不受控地伸去怀中,自袖内摸出柄被他随身携带多时的七寸短刃。
他捏着那匕首,下意识便想冲上前去捅了那满嘴假仁假义、虚伪至极还自觉高尚的无耻之徒,孰料不待他将那短刃抽出刀鞘,便有一人猛地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