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笑非笑:“这是两军对垒,又不是俩人对擂切磋,我讲什么武德。”
行吧,你们混朝堂的心果真都脏。
萧弘泽默然,心下不受控地偷偷腹诽一句,随即抽出两截包扎用的布条,简单将那擀面杖裹了,又悄悄搓出两只耳塞,最后在墨君漓的授意之下,卡着山下两方人马开打的刹那,猛地敲响了铜锣。
三尺铜锣为人敲动之时,响声霎时震天彻地,山下数万人循着那动静倏然回头,便见离着岘水最近的那方近四百尺高的断崖之上,一群扛着怪异火器的青年押着三个被五花大绑的扶离将士。
……这又是哪一出跟哪一出?
搞不清楚状况的温家军兵士们眼中滑过一缕茫然,孰料下一息便见那手持铜锣之人扔了铜锣,扯着嗓子吼出一句话来。
“底下扶离的人听着——你们的大营被我们端啦!”
“你们家老将军和温副将也都在我们手上——要想让他们活命,你们就赶快缴械投降!”
萧弘泽抻着脑袋嚎出了满头青筋,温玉郎见此配合着他竭力放开了喉咙:“大哥,你们不用听他们的——我与父亲今日即便是死了,那也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除了未能战死沙场、为我扶离流尽最后一滴血外,我等亦当是死而无憾了——”
得益于这断崖的位置与岘水两岸的地形,两人的吼声虽带了些回音,落到山下众人的耳中却仍旧称得上是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