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管家早早来报,说咕咕已经回来了,脚上的竹筒子也没了,想来信是送到了。

我点了点头,更衣洗漱之后,便进了后院库房。

蛟魂枪还搁在檀木架子上,枪尖锋芒不减,于一室静谧里散着阵阵寒意。

我提枪出了库房,一路走到四角亭里坐下,又嘱咐彩玉打来一盆清水,浸湿帕子便细细的擦了一回枪。

将四角亭缠密了的爬山虎,这几日已然苍翠起来。

我提枪当空比划了两下,几片嫩叶儿便无声而落。

枪仍是好枪,只可惜教我枪法的老师父,却已魂归九泉。

我这厢正伤感,华馨却提着一袭水绿的裙裾,红着一双眼睛向我跑了过来。

春来时节,花园里本就郁郁葱葱,她又着这一身绿衣,简直要和花花草草融成一片。

我起身扶住华馨,见她眼睛哭的红肿,嘴里又哽咽的说不出话,当即便问。

“这是怎么了?谁又欺负了你?”

华馨闻言不开口,只是将脑袋埋在我怀里抽泣,我抬手将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小丫鬟打发走了。

又柔声问道:“唐骄走了?”

这一问可不得了,原本还压得住的哭声,彻底嚎啕起来。

华馨扯着我的衣襟,一把鼻涕一把泪。

“戎哥哥唐骄唐骄出征了他说回来就娶我可是我心里我心里好害怕我看着他走的背影我好害怕他回不来”

我闻声鼻中酸麻,轻轻拍了拍华馨的后背,发觉她身子抖的厉害。

“不怕的怎么会回不来呢?他那一身好功夫是你爹爹教出来的,华将军每每出征,不都平平安安回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