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张了张嘴,当没听到:“送朕回乾清宫,别杵在这儿。”
陆清则从眼冒金花的状态缓过来,喉间炸裂般刺啦啦的疼,漫上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原身被阉党抓进诏狱,隆冬腊月的浸在水牢里,直接丢了命,陆清则穿过来了,但并不能改善被伤到根的身体,大概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得这么病歪歪的了。
两辈子都得不到一具健康的好身体,陆清则无声叹了口气,微微笑笑:“微臣遵旨。”
宁倦很熟悉宫里的小道,带着陆清则避开了侍卫,俩人一离开御花园,后脚长顺就把侍卫叫来了。
宫里一大片人,听说小陛下差点落水,竟也没几个人担心的。
陆清则浑身都没什么力气,走几步就有些气喘,好在小孩子腿短,步子迈得也不大,他瞅瞅小皇帝浑圆的小脑袋,嗓音跟被砂砾磨过一般:“陛下最近的功课都是哪位先生在讲读?”
听到这一声问,宁倦诧异地扭头看了他一眼,确定陆清则眼底是疑惑而非故意后,才歪开头闷闷道:“没有。”
崇安帝沉迷修仙十几年,乱七八糟的仙丹不知道吃了多少瓶,早把身体底子给亏损了,一病不起后,醒来的时间甚少,也就封宁倦为太子时清醒了会儿,点了陆清则为太傅,随即又浑浑噩噩下去,压根没来得及给宁倦凑齐一班人马。
要知道宁倦自小在冷宫,连学堂都没能去过。
首辅卫鹤荣自然乐见其成,宁倦是个任人拿捏、屁也不会的蠢货他最放心。
卫鹤荣不说话,朝中也没几个人敢说话,要么声音微小,要么作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