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也想明白了,没怎么犹豫,直接道:“那从明日起,臣便来给陛下讲读吧。”
一阵凉风吹来,陆清则跟纸糊似的又歪了歪。
宁倦甚至都来不及感到惊喜,只怀疑他这一秒就要折了,狐疑地瞅瞅他,眼底是强烈的怀疑:“你行?”
“……”陆清则不悦,“臣当然行。”
中午时出的门,出宫时天色都暗了些许。
陈小刀在外面等得无聊,腆着脸在跟禁军套近乎,禁卫军不搭理他,他也能聊得自得其乐,看陆清则回来了才收敛,一溜小跑过来,扶着他上了马车,意犹未尽问:“公子,回去也要那么快嘛?”
即使在宫里休息了会儿,从偌大的宫城里再溜达出来,陆清则也快没气了,声音微弱:“快吧,再快点就能把我送上天了。”
陈小刀立刻收敛得堪比赶蜗牛。
回了陆府,陆清则喝了碗药,安静躺尸了一个时辰,才有精力爬起来,去了书房,先从书架上挑了几本书,依次翻看了会儿,举着毛笔,在纸上画起来。
陈小刀在边上帮忙研墨,偷偷瞅着这位不太熟悉的主子。
陆清则穿着身淡青色的衣裳,即使在屋内,也要再披上件大氅,宽大的衣袖下腕骨伶仃,好似轻轻一捏就会碎了,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青筋脉络清晰,看着弱不禁风的,握着毛笔的腕子却分毫不抖,稳稳当当的。
上一世,陆清则因为心脏病,被父母嫌弃不能继承家业,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宽和慈祥的老人家心疼孙子,教导他情绪不能有太大起伏,为了磨性子修身养性,手把手教他写毛笔字,陆清则的一手行书相当漂亮,勾画起来时,线条行云流水,错落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