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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秋濯雪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他摇摇头道:“我也不太明白,不过此事如人饮水,我们能不能想个清楚明白不重要,只看阿衡能不能理解了。”

他这句话,其实已经是十分宽容理解了。

……

人的本性各有不同,藜芦生来早慧,天性有缺,几乎不为世情所动。

他自幼冷眼旁观圣教之中的权力争斗,见惯许多人借实力凌驾规矩之上,见惯毫无节制的疯狂迎来毁灭,无数天才因此陨落,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蠢人更是频栽跟头。

人就是人,不会因为地位身份的改变有何不同,死起来一样简单干脆。

藜芦少年时曾对教中一名恶贯满盈的护法下蛊,并非是为伸张正义,而是打破规矩的人注定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那名护法既选择这么做,就是允许别人在他身上做相同的事。

只要得到的结果比护法本身更有价值,那么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自然就会对藜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说越迷津是为公理正义而犯禁,藜芦则利用人性来瓦解人性,游刃有余地在借助规则“犯禁”。

之后数年,亲人、师长、玩伴皆因恐惧而对藜芦敬而远之,藜芦并非不能理解,只是他这一生绝不会因任何人止步,也不因任何人停留。

如今,伏六孤却成了这个例外。

对藜芦而言,世间皆有缘由,因此他并不介意半枫荷所言,追溯源头,不过是青槲的嫉妒心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