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藏区来的,今年20了!”对面那个人高兴地说,“这条路就是修到我们家的,祁连长你呢?”

祁巩:“我是苏省来的。”

“那很好啊。”对面的人说,“听说那里交通可方便。”

“以后藏区也会很方便,到时候我坐火车去藏区,你可得请我吃点好吃的。”

“肯定。”

接下来又是另外的画面,祁巩紧紧拉住对面的人,周围很黑,很冷,很湿。

他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递过去:“穿上。”

对面的人拒绝了:“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在这里待得久,也适应,祁连长你穿上吧,再等一会儿就会有人来了。”

祁巩左手已经没有了知觉,他却笑着说:“放心吧,我一直惜命,穿得多。”

他不由分说地将衣服从缝隙里塞过去:“还想看见这条路通到你家,就穿上。”

那边的人将衣服穿上,又问:“祁连长,你们家那边是什么样的啊?”

“我们家?”祁巩想了想,说,“这会儿,正是吃螃蟹的好时候,我们那边的螃蟹肉多膏肥的,有机会你一定要去试一试。”

那边嘿嘿笑了起来:“那以后我请祁连长喝酥油茶,祁连长请我吃螃蟹,我还没吃过螃蟹呢。”

“你小子倒是打了个好算盘。”沉默了一会儿,祁巩才沉沉地说,“好,到时候一定请你。”

那边像是有了希望一般,锲而不舍地又问:“祁连长,您觉得这条线什么时候才会通啊。”

这次的祁巩沉默得更久,直到那边再一次发出疑问的声音,祁巩才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说:“快了吧,快了。”

生死簿的记忆到这里为止,小栖无将手放下来。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