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叔叔,在冰冷的黑暗里失去了生命。

走马观花的一生,扫过去那么快,爸爸说得对,人的一生,其实很短的。

太安静了,林丁奇忍不住问:“怎么了?”

小栖无合上生死簿,摇摇头,又轻轻地问:“那叔叔为什么不去投胎呢?”

这次的祁巩像是被唤醒了些记忆,他努力想了想,喃喃地说:“路没通啊。”

“还没跨过山,还没到藏,还没喝到酥油茶。”

车厢一下子沉寂下来,只有祁巩自言自语地道:“快了是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

“太远了,像是永远都到不了。”

“但我又觉得,是能到的,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到了。”

小栖无站在他身边,看到了叔叔的手,黝黑粗糙,布满了伤口,像他干裂的嘴唇,她轻轻牵住了那只手,跟他一起看着窗外:“那其他叔叔呢?”

祁巩:“其他?”

他对于自己尚且不清,其他的人更是一概不知。

只有自己心里的那些执念。

林丁奇说:“他们或许不是同时牺牲的,这条路修了很多年。”

所以不一定每个人都认识每一个人。

“所以…”小栖无握着叔叔的手,轻声问,“这些叔叔们,不是一起牺牲,但他们一起留在这里。”

“因为在等同一个希望,是吗?”

苏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