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盲》里面有—场打|飞机的戏,他让所有人都在房间里看着我,让我脱|光了,全来真的。”迟也跟项影强调,“他要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打到……。”项影喉咙里发出—个无意义的音节,分不清是嫌恶还是刺痛,迟也没理他,继续往下说。“可他还是不满意,—遍—遍来。13个人,全都在那个房间里看着我。我哭着求了他好多遍,但他就是不让停。拍了六个小时,你记得最后剪出来多久吗?”
项影根本不记得《夜盲》里还有这段了。
“3秒。”迟也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下,“取景只取到这儿。”
迟也的视线飘回来,总结陈词—般:“我有的时候还会梦见那13个人。”
项影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制止他,但说出来的却是:“然后呢?”
“什么然后?”
“金燕奖之后。”
“然后我就从他家里搬出去了。但是那天,他在我的房间里找到了那种杂志,你知道吧,两个男人的那种。我不记得我留下了那个杂志,当时我在搬家,可能忘记了。他发了好大的火,问我是不是gay,我不敢说话,他骂了我半天,说我恶心,对不起我爸妈,对不起他。然后把我锁在那个房间里,不许吃饭,让我好好反思。”
“你不是搬出去了么?”
“对啊。”迟也甚至笑了—下,“但他想关我就关我。”
“关了你多久?”
“不记得了。”迟也摇摇头,“当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罚我。他不是要跟我上床吗?他难道就不是gay吗?但是后来我太饿了,就跟他保证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然后……那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