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差别?”
“我母亲和她母亲同一天过世。”傅行此说。
宴随寸步不让:“所以呢?这个世界上同一天去世的人多了去了。”
“在同一家医院。”
“……”宴随一时失言,她从前只知道两位母亲在同一天过世,没想到居然还巧到在同一家医院,如果是这样,那么傅行此和宴连14岁的时候就认识了。
傅行此在电话那端验证了她的猜测:“我和宴连14岁的时候就见过面,在医院的太平间。她死了妈,我也死了妈。”
“……”
“黄泉路上我妈和她妈大概是作伴一起走的,所以,我不觉得我在我妈忌日的时候顺便去看望一下她妈妈有什么不合理。”
他语气很淡,但很显然,这一次即便她像当年拉拉他的袖口撒娇,他也不会妥协。
八年前他对自己和宴连的渊源绝口不提,直到现如今被她质问,才给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理由听起来确实无懈可击,如果不是那段视频,宴随大概真的会信了他。
冰冷的充满死亡气息的太平间、突如其来的噩耗、至亲的尸体、悲痛欲绝的少年遇到同样肝肠寸断的少女,那一刻,世界上除了彼此,没有人可以懂他们。
这个画面令宴随脊背发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不得不关掉冷气。
即便是八年前最最悲愤交加的时刻,她都不曾这么深重地觉得自己是他们之间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