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气急败坏,开始拿这些赝品出气。
“我劝你别乱动,青蚨门的机关很邪门,要是一不小心碰到了,嘿嘿……”
面对老邢头的威胁,包子哼哼了两声倒也停下了手。
“哪来的回哪去吧,青蚨门的据点不止戏楼这一处,对了,你们还有两分钟时间离开这里。”
闻听此言,李八指立马起身,指着老邢头的手哆嗦个不停。
“你…你要永远留在这里?”
老邢头没有说话,但暗室顶部落下的碎石却在他脚边炸成烟花。
老邢头慢悠悠的点燃旱烟袋,火星子溅在刘援朝尸体的金丝眼镜上。
“二十三年四个月零五天,告诉城南永昌当铺的独臂伙计,就说老邢的腌萝卜该起坛了。”
话音未落,整个地面发出老牛反刍般的轰鸣,我赶紧拽着包子窜出门槛,身后轰然倒塌的地面,把李八指的新布鞋咬掉半只。
闫川举着手电筒往回照,只见老邢头盘坐在塌方的正中心,正拿着刘援朝的领带擦匕首。
这老头不知什么时候触发了机关,这种做法有些极端,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既然仇已报,为何不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安稳渡过余生?
地面继续坍塌,我们拼了命的往外跑,身后传来老邢头扯着嗓子唱的梆子戏:“七人化作城隍碳,独留瘸腿活世间哎……”
尾音被塌方的尘土呛在喉咙里,我们眼睁睁看着他和刘援朝的尸体被碎石吞没。
逃出茶馆时天刚擦亮,包子蹲在马路牙子上吐着沙尘骂街。
“合着咱们白忙活一宿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百年戏楼和茶楼,像被抽了骨头的糖人,轰然瘫成一片废墟。
第二天《龟城晚报》头版刊登着刘援朝的黑白照,豆腐块新闻写的正气凛然:“文物局长深夜勘测危楼,因公殉职。”
包子手指着报纸直哆嗦:“这孙子死得倒是体面,你瞧这讣告写的,还因公殉职?我呸!他配用楷体加粗?”
“别呸了,看这个热心市民捐赠。”
李八指突然用筷子挑起报纸边角,豆腐块旁边有行蚊子腿大的新闻,配图是文物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青铜器。
闫川快要把脸怼在报纸上,说道:“饕餮纹磨损痕迹,这就是咱们昨晚见的赝品嘛。”
这些赝品此刻躺在文物局的仓库里,贴着商周青铜器待鉴定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