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齿部用井盐结晶记录方向,跟着光斑走。”
我们趟着齐腰深的水挪动,闫川腰上的血在身后拖出一条淡红色的轨迹。
穿过三道隘口后,岩洞骤然开阔,成排的陶瓮堆在岸边,封口的蜂蜡还保持着鲜亮的橙黄色。
“是盐卤!”
阿黎用匕首撬开瓮口,里面乳白色的结晶闪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是南诏国最高品相的井盐,当年只有王族才能用。”
包子刚要伸手,远处突然传来岩石崩裂的响声。
潮水开始退却,露出岩壁上刻着的密密麻麻的火草文。
我摸着这些刀刻的符号,突然发现有些笔画里镶嵌着云母片。
阿黎忽然扯下自己背包上的防潮垫,铝箔面反射的光斑打在云母片上,岩壁上竟然渐渐显出一幅地图。
洱海的轮廓中央,标着虎头,月牙湾的位置画着两枚交叠的弯月。
“这什么意思?”
包子很惊奇,阿黎的匕首在地图某处重重一点。
“咱们在这里,南脉祭祀区下面还有一层。”
阿黎话音刚落,我们脚下的盐台突然塌陷。
我们顺着盐矿滑道直坠而下,在包子变了调的惨叫声里,所有人砸进了松软的盐堆里。
“都没事吧?”
顾不上浑身的疼痛,我赶忙起身。
“还死不了,卧槽,头顶上是什么玩意?”
我抬头看去,无数泛着荧光的菌类在头顶上连成一片星河,庞大的地下盐湖展现在我们面前,最震撼的是远处的湖心岛,一棵青铜树上挂满铃形盐雕。
“这他娘的是金齿部的宝库?盐粒子有什么价值?”
包子抓了把盐粒,却被烫的直甩手。
那些盐粒在黑暗里泛着微弱的红光,摸上去差不多有五十度。
闫川突然按住我的肩膀,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青铜树根底部蜷缩着一具白骨。
橙黄色的登山服还没有完全褪色,尸骸手指深深的抠进盐壳中,在地面上留下歪扭的血字。
“八点四十五分。”
包子的嘴角在抽动,说这人留个时间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