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看了一眼防水手表:“现在下午六点,红土崖的夕阳该出现了吧?”
仿佛是回应他的话,一缕金红色的光柱突然穿透岩缝,正打在青铜树顶端的镜面上。
盐雕的铃铛开始无风自鸣,湖面显现出跳动的光影,渐渐聚合成虎头碑的图案。
“海市蜃楼啊?”
我揉了揉眼睛,阿黎指着迅速后退的湖岸线:“水位在降。”
布满凿痕的阶梯显露出来,在阶梯尽头,两扇青铜门上的火草文正在血光中蠕动,宛如苏醒的百足虫。
我们顺着台阶走到青铜门前,包子抬手要开门,却被阿黎挡了下来。
“你想被做成盐尸?看看门槛。”
我们低下头,只见月光般的银辉从门缝里渗出,照出地面堆积的细碎白骨。
每具尸骸的右手都伸向门环,指骨在青铜表面留下深深的划痕。
他们想离开这里。
阿黎捡起一块头骨,后脑勺的击打凹陷清晰可见。
“金齿部的活人祭,开门需要生祭,但我们可以换个方式。”
说着,她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
我感觉她锁骨下的皮肤正在突突的跳动,青铜门上的虫形文字仿佛闻到了血腥味,开始朝她的方向扭曲爬动。
她是想用自己的带蛊血打开青铜门。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我攥住她握刀的手腕,青铜树顶的光影正在急速缩小。
“要么赌一把,要么等下次血月。”
阿黎的目光无比坚定。
“潮汐通道十二小时后才会再开。”
我叹了口气,将阿黎手中的匕首夺了过来。
“不止你有蛊,我也有,三个男人在这,怎么能让你放血呢?”
说着,我用匕首在手指上划开一个口子,包子见状,默默抽出匕首,也在自己掌心拉出一个血口。
“算老子一个。”
闫川把自己的腰凑了过来:“现成的,抹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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