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病死的流民!"刘縯一声暴喝,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岑将军命人厚葬其骨,还立了往生碑——这事查证很难吗?"
朱鮪脸色铁青:"即便如此,他阻挡王师三月..."
"正该重赏!"刘縯突然向刘玄行礼,"臣请陛下封岑彭为归德将军!"他目光灼灼,"如此新朝将领才会望风来降!"
王匡跳脚:"刘伯升!你莫不是被他打怕了?"
刘縯闻言大笑,笑声震得殿瓦作响:"王将军可知,这三个月让我学会了七种攻城阵法。"他突然压低声音,"倒是您,昆阳之战时躲在哪个茅房里来着?"
朱鮪气得浑身发抖:"陛下!刘縯这是通敌!"
"大司马此言差矣。"刘縯不紧不慢地整理护腕,"当年韩信要斩李左车,张良是怎么说的?"他忽然转身对刘玄深深一揖,"陛下圣明,当知千金买骨之理。"
一直沉默的刘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刘玄轻轻摩挲着龙椅扶手,忽然问道:"岑将军,若朕用你为将,你可能忠心?"
岑彭挣开侍卫,重重叩首:"臣若得用,必为陛下拿下洛阳!"
"好!"刘玄拍案而起,"就封为..."他瞥见朱鮪快要吐血的脸色,故意拖长声调,"忠勇将军!"
刘縯嘴角微扬,而朱鮪已经气得把朝笏掰成了两截。陈牧在一旁小声嘀咕:"这笏板是南阳玉的吧?可惜了..."
退朝时,岑彭追上刘縯:"将军为何..."
刘縯摆摆手打断他:"我汉军要的是天下,不是一颗人头。"说完翻身上马,忽然又回头笑道,”以前各为其主,如今我们是战友。”
阳光照在刘縯的铠甲上,反射出的光芒刺得朱鮪睁不开眼。这位大司马恶狠狠地咬着牙:"走着瞧..."
三日后清晨,校场上霜色未消。岑彭独自练枪,红缨在寒风中划出凌厉弧线。忽闻身后传来破空声——刘縯掷来一杆白蜡枪。
"比比?"刘縯甲胄未着,只穿素色劲装,左颊的箭疤在晨光中格外显眼。
三十回合后,两杆枪同时折断。岑彭喘着粗气,发现刘縯虎口震裂的伤口竟与自己守城时的旧伤位置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