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渐西沉,远处的铁路线上,最后一列满载物资的马车正缓缓驶向柯尼斯堡。
安德鲁凝视着蜿蜒的马拉铁轨,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如果一年之后,这条铁路能够按时完工,成功延伸到涅曼河以东,那么法军的补给效率将提升数十倍。但现在,他只能依靠这些缓慢的马拉车队,在泥泞的道路上与时间赛跑。
夜幕降临,柯尼斯堡的灯火次第亮起。城堡下方的军营里,篝火映照着士兵们年轻的脸庞,他们围坐在一起,擦拭武器,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战争。
而在铁路沿线的各个站点,工人们仍在挑灯夜战,试图在大战爆发前完成最后的铺设工作。这场与时间的竞赛,将决定着法军能否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占据先机。
随着夜幕降临,演练仍在继续。火把被点燃,橘红色的光芒将练兵场映照得如同白昼。
士兵们在火把的光影中继续进行夜间战术训练,口令声、武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而站在塔楼之上的安德鲁,目光冷峻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默默评估着部队的战斗力。
晚餐过后,法军统帅部的会议室变得灯火通明。
此刻,联军的总参谋长贝尔蒂埃上将,正在侃侃而谈,他向最高统帅、各方面军总指挥、各集团军司令,汇报敌我双方的军情。
贝尔蒂埃顺手捞起一根木棍敲击着沙盘:“……现在我们可以基本确定的,俄国人在涅曼河东岸的立陶宛总督区,部属有10万正规军,以及约6万辅助民团,我们的第一波攻势就要撕开这个缺口。”
他指向标有“科夫诺要塞”的位置,“……原定的计划保持不变,第六军实施佯攻正面;第三军和第五军,从侧翼包抄,第七军和第九军,负责……记住,战斗一打响,我们需要在两周内占领四百公里外的维尔纽斯,饮马维尔尼亚河……”
牛油蜡烛的火苗在穿堂风中不安摇曳,将高级将官们的影子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物。
安德鲁不禁摇了摇头,那是贝尔蒂埃的战略还是太保守了,总以为卡尔大公指挥的俄国-军队,会傻乎乎的立足于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一线的城堡要塞,等着装备精良,且数倍于己的法军主动来攻……
尽管安德鲁已和自己的总参谋长谈了数次,要求贝尔蒂埃在进攻斯摩棱斯克之前,战略方向要表现的大胆、大胆、再大胆一点。
那是站在上帝视野的安德鲁非常清楚,实力不济的俄国-军队不打算与法军进行大规模决战,而是准备借助俄国的战略纵深,以及战无不胜的“冬将军”,来实施一场没有底线的消耗战。
安德鲁几乎可以肯定,卡尔大公与亚历山大已达成一致意见,决心放弃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甚至是俄国的首都,圣彼得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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