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太子中庶子的几人中,
也还有孔衍、熊远这样的良才在我之上,
这不是嘛,
我借着这酒意,
和桓茂伦的脸面,
才结交到了江左八达的其他几位。
过几天啊,
这几位名士,
还要考验我一番,
至于我这只鲤鱼,
是濠梁之下,
还是龙门之上,
也不得而知。”
温峤出言试探,
想看一下袁冲是否真的准备好了,
如果他应对的不好,
那就随便给他安排些通风报信的边角料,
死不了人,
但也发不了财。
袁冲一听,
就明白了这些云里雾里的话,
说道,
“温长史只管放心的去赴宴,
只要是在这建康的地界上,
冲就有办法让温长史来去自如。
不受任何羁绊。”
温峤哦了一声,
说道,
“景玄兄,
倒是让我颇感意外,
当真非百里之才,
我倒要听一听,
景玄兄有什么妙计?”
袁冲笑了笑,
说道,
“妙计倒是谈不上,
我这两个儿子,
一个好赌,一个好酒。
好赌的那个,
温长史已经见过了,
好酒的这个,
阿真,
过来见过温长史。”
袁真闻言从袁冲身后站出来,
执弟子礼拜见温峤。
温峤看着眼前这个生得和袁耽一样的少年,
问道,
“你也懂酒?”
袁真说道,
“回长史的话,
那江左八达日常聚饮,
都是学生采买酒水,
挑选场所,
这次,
也不例外。”
温峤一愣,
问道,
“这么说来,
你比我还先知道,
我要去哪里赴宴喽?”
袁真还是先行礼,
再说道,
“回长史话,
是的,
学生一早就得到了消息,
才把消息报给父兄,
请他们定夺。”
温峤摆了摆手,
说道,
“你不用这么拘谨,
既然大家都是好酒之人,
我才与你两位兄长结拜,
你我也以兄弟相称就好。”
袁真再次施礼,
说道,
“学生素来仰慕长史风流潇洒,
早就想向长史求教,
只是苦于无门,
长史如果不嫌弃学生鲁钝,
还请长史收下学生,
学生愿为先生牵马磨墨。”
温峤摆了摆手,
说道,
“哎,景玄兄,
你这就过了啊。
这少年英雄,
怎么能做书童哪?”
袁冲连忙解释道,
“温长史,
冲不是那个意思,
都是这孩子自己主意大,
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报答温长史的恩情了。”
温峤再次摆了摆手,
说道,
“景玄兄,
切莫说什么恩情,
大家互利互惠,
相互依托嘛。”
温峤从怀里摸出几块令牌来,
递给袁冲,
接着说道,
“这是东宫新造的令牌,
你执此令牌,
就可直入东宫,
至于是生是死,
是福是祸,
景玄兄可要自己考虑清楚。”
袁冲激动的看着这块黑漆漆的令牌,
它甚至连玉的都不是,
但却寄托了袁家复起的全部希望,
他双手捂在怀里,
生怕它冷了,
说道,
“长史放心,
冲可集结三千人,
只等长史一声令下,
定叫群贼有来无回。”
温峤一听就蹦了起来,
问道,
“多少?
你说多少人?”
袁冲也惊讶的看着怼到脸上的温峤,
弱弱的伸起三根手指,
说道,
“这年景不好,
只能凑出三千人了。
要是放在永嘉之乱前,
就不止这个数了。”
温峤一听,
立刻抱着袁冲亲了一口,
爆了句粗口,
“奶奶的,
这把盲注赚翻了,
人家一个军才千五百人,
你就能出三千人?
两个军?”
袁冲咧嘴一笑,
敢情不是嫌少,
说道,
“就是家里的铠甲兵器没那么多,
到时候只怕……”
温峤一边听,
一边让袁真给他取过纸笔来,
刷刷点点就写了下来,
又递给了袁冲,
说道,
“你找个借口去趟石头城,
把这个交给周札,
铠甲兵器的事情,
交给他就行,
这家伙肥得很。”
袁冲接过字条,
询问道,
“现在正值烟雨季节,
疫病多发,
石头城城小人多,
正是疫病的多发地,
每年这个时候,
我都会请一些郎中去,
不知道这个由头行不行?”
温峤点了点头,
说道,
“景玄兄考虑的周到,
我看景玄颇有大将风度,
这么静悄悄的就聚拢了三千可战之兵,
就是将来做个光禄勋,
执掌禁卫,
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