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由不得学生,
学生也就索性不去想了,
等来的时候,
躺平享受也就是了。
学生今天想问的是观主的生死。”
郭璞愣了一下。
王允之问道,
“怎么,
卜者不给自己算卦吗?”
郭璞摇了摇头,
说道,
“我倒是没有那个忌讳,
只是你破费了这么多银两,
就想知道,
一个和你没什么关系的道士死活?”
王允之笑了笑,
说道,
“怎么能说没关系哪?
自从永嘉末年南渡以来,
已经十个年头了,
我们王家这几个小鬼头,
受观主教诲也有十年了。
这不但是我想问的,
也是几个小兄弟想问的。”
郭璞叹了口气,
说道,
“缘起缘灭,道涨道消。
从哪里得来的利,
就要在哪里受累。
贫道这一劫,
恐怕还得落在王家。”
王允之也是一愣,
然后说道,
“观主既然已经算出来了,
为什么不趋吉避凶,
早做打算?”
郭璞淡然一笑,
说道,
“现在贫道有了传人,
生死也不是大事。
况且,
能改得了的命,
又岂是命?”
王允之点了点头,
说道,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
学生自当护观主周全。”
郭璞摆了摆手,
说道,
“天理尚且不全,
人哪里能得周全?
贫道这一生泄露天机太多,
也当有此劫,
你倒也不必太过伤感。”
王允之笑了笑,
说道,
“观主怕是误会了,
学生是存了私心的,
一直以来,
学生都像是活在羲之兄影子里的替身一样,
他不要的,
才能轮得到学生。
学生想,
如果从今日起,
和观主学得道法,
是不是能窥得一线天机?”
郭璞也笑了笑,
甩了甩拂尘,
说道,
“你想和贫道学法术?”
王允之点了点头,
说道,
“王家自来信五斗米,
却还没人投身道门,
实在是有些叶公好龙了。”
郭璞顿了一下,
问道,
“你真的考虑好了?
学道可没那么有趣。”
王允之笑了笑,
说道,
“有趣的事情,
才是最乏味的。”
郭璞又甩了甩拂尘,
问道,
“那你可就又进了别人的彀中了。”
王允之也笑了笑,
说道,
“那说明,
我还有点用,
不是吗?”
郭璞点了点头,
说道,
“你能这么想,
贫道倒是很意外。”
王允之眉毛一挑,
问道,
“有多意外?
学生分明看到,
观主连道袍都给学生准备好了。”
正说话间,
杜弢已经抱着一身道袍走了过来。
郭璞挥了挥手,
杜弢往后退了几步,
却已经有细心人看出了杜弢的身份。
抢出一个身子来,
一把拽住杜弢的衣袖,
说道,
“郭观主,
晚辈倘若没有看错的话,
这就是天字第一号通缉令上的逆贼杜弢吧?
想不到,
你这长干观,
竟然是个藏污纳垢之地。
不知道观主做什么解释?”
郭璞笑了笑,
说道,
“貌总有相似,
但人却不同,
深源怕是认错了。”
抢身位出来说第一句的,
是殷浩,
倒是让郭璞吃惊不小。
毕竟这几日,
几人切磋老易,
也算结成了忘年交,
没想到,
上来就照着要害来了。
殷浩还是没有罢休,
说道,
“王家虽说对我殷家有知遇之恩,
但我自不会为了这份恩情,
枉顾了道义,
做出悖逆之事,
还请王公子莫怪。”
王允之摆了摆手,
说道,
“深源兄哪里话,
这道观是道观,
王家是王家。
深源兄可不要想太多。”
殷浩点了点头,
说道,
“王公子能理解,
殷某不胜感激,
那就请法曹参军刘胤大人,
来抓走嫌犯,
详加审查吧?
刘大人?”
殷浩话音刚落之处,
刘胤就带着四五个衙役冲了进来,
一下子就把杜弢围在了中央。
此时,
郭璞不紧不慢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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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参军,
倒是来得很及时啊,
好像比贫道还能掐会算。”
刘胤拱拱手,
说道,
“郭仙长谬赞了,
这不是吃一堑长一智嘛,
上次淳于伯的事情,
多被动,
被刘中丞指着鼻子骂,
晚辈痛定思痛,
还是平日的工作没做好。
这不就笨鸟先飞一下。”
郭璞眉毛一挑,
说道,
“贫道怎么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