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哥,你记得你妻子死那天的出租车吗?车牌号是……”
孙赞奇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蓝色出租车的残影在海面上浮现,而女司机的笑脸正从车牌的凹陷处生长出来,嘴唇开合间吐出的不是话语,而是无数细小的女司机的面孔,她们的鸭舌帽檐下,皆有相同的毒蛇眼眸。
温暖拍了拍自己后脑勺,又挠了挠头发,“孙哥有什么新发现么?”
“咱们回去说,我现在看这山崖还想跳下去呢。”
回到寿衣店,孙赞奇拿出了自己在车里发现了的东西,这个车里有一个司机身份证呀啊,这个人就是寿衣店隔壁的老刘。
“原来真凶就是他!!“
两人并肩穿过昏黄的走廊,照相馆的铜铃在风中发出喑哑的颤音。
木质地板在他们的脚下呻吟,像是在唤醒沉睡的亡灵。
孙赞奇的指关节在紧握对讲机时泛起青白,他听见温暖的呼吸突然滞涩——玻璃橱窗里的人像正在微妙地扭曲,瞳孔深处溢出铁锈色的血泪。
“老板?”孙赞奇刚踏进后门,照相馆的灯管突然爆裂,幽蓝的火星在天花板跳跃。
他看见浮在空中的相框里,自己妻子的遗照正被无形的手撕成两半,而相框背后赫然钉着那辆蓝色出租车的牌照——没有凹陷的车门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白光。
温暖的虎牙突然咬碎了舌尖,咸腥的血腥味混合着海雾在空气中凝结。
孙赞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照相馆的后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黑色的粘液从缝隙中渗出,蜿蜒爬向他们脚边。
当电驴的马达声戛然而止时,老板的身影在街灯下拉得老长。
那人戴着碎花头巾,佝偻的背影活像从棺材里爬出的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