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赵贞吉不急,那么他们也不急。

反正天塌下,个高的人顶上。

赵贞吉没再刺激这些老家伙,沉吟少许,语出惊人,“这五万两银子,查清去向不难,难的是,这银子,恐怕是回不来了。”

“而且,咱们也不用费这个功夫,出面当恶人四处得罪人,只为了区区五万两银子。”

没错,五万两于个人而言,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但对于这些已经经手过不知道多少天文数字财富的户部官员来说,五万两只能算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若不是严世藩把这事捅到陛下那里,引得嘉靖帝亲自关注,户部上下有的是法子遮掩过去。

“那您的意思,咱们就不管了?”一群人瞪大眼睛,仿若是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

嘉靖帝可是等着赵贞吉复命的,如此怠慢,是不是有些过于不把皇帝放在心里了?

赵贞吉也无暇关注他们的想法,虽然理解为何严世藩会突然毫无征兆地贴脸开大,但在他当户部尚书的这些年里,早就经历过了不知多少次弹劾。

放在以前,他或许会惊慌失措,可现在?

赵贞吉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做到了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否则心中为何竟升不起丝毫的波澜。

“管?为什么要管?”

赵贞吉低头吹了吹手上的茶水,茶沫渐渐沉底,茶水色泽清澈,“率先对我们发难的人,不是已经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思路了么?”

“您是说,把这事推到礼部头上?”

赵贞吉下首位置,得力干将韩诚当即会意,眸子一亮。

其他人的反应同样不慢,把麻烦推给礼部,把户部从漩涡中摘出去。

这倒不失为一桩妙计。

只是,这个皮球,礼部会接么?

徐阶摊牌不装之后,单论强硬,可不输严党。

这般想着,众人皆是暗暗打量赵贞吉,心中齐齐叹气。

赵大人,徐阶是尚书,你也是尚书,倒是支棱起来啊,精神点,别丢份!

天天晚上看星星,难道就看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