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郡把镇河阴兵都调去前线了“
他摘下护颈扔进河里,玄铁鳞甲下沉时激起漩涡,隐约露出河床深处竖插的十万柄断戟
八十年前玉门血战的遗家
陆亢问道
“王贲,守军情况摸清了?”
王贲啐出口中衔着的毒草,牛皮护腕磕在鞍头叮当作响
“派了三波弟兄,最后活着回来的瘸腿老六说”他忽然压低嗓门
“叶无郡那蠢货把粮仓守军调去修了鹿砦,现在囤粮的山谷里只剩瘸子鬼卒”
斥候张七从岩缝闪出,肩头插着的半截响箭还在渗黑血
“将军,刚截了只酆都信鸽”
他展开染血的绢布
“叶无郡醒后发了疯,正逼着军医扎针提神,说要亲手剥了孙逸的皮”
陆亢冷笑一声,指节捏得腰间箭囊咔咔作响
“剥皮?他老子当年被孙又斩了左翼军都没敢放这等狠话,孙逸孙岩二位将军做的不错,但是你们不可大意,斥候小队继续监视他们,这叶无郡中看不中用,没他老子叶灵那两下”
突然他转头盯住缩在队尾的新兵
“李二狗,抖什么?”
新兵吓得差点摔了弩机
“将…将军,俺听见河里有哭声…”
“大惊小怪,那是八十年前战死的修罗怨灵”
陆亢马鞭指向酆河漩涡
“今日他们等着收酆都崽子们的魂呢”
王贲站在一旁,忍不住放声大笑,脸上的调侃之意溢于言表
“该让修罗史官给他记上一笔,就说叶家小儿这昏倒的时辰,正赶上他老子纳第九房妾室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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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惹得周围的士兵们也都忍不住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陆亢扯开酒囊塞子,烈酒浇在生锈的刀锋上嗤嗤作响
"王贲,你刚才说守将叫什么?"
“赵胥?"
李岩将水囊掷给王贲
"可是娶了叶家表小姐那个?"
王贲抹了把胡茬上的馍渣
"可不就是那软骨头!前年叶家老太君做寿,这厮跪着给老丈母娘剥了半宿葡萄,听说连葡萄籽都要用银镊子剔干净"
“这是给她伺候舒服了啊?哈哈哈”陆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