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珠安排牧恩去贵安郡的计划全程保密,除了白老板之外无人知情。
老谢家的人直到牧恩走后的第四天才意识到少了个人,谢大伯突然问:“这几日怎么没看到牧恩那小子?”
牧恩往日就是属跟屁虫的,谢锦珠到哪儿基本上在哪儿。
冷不丁一下好几天没见着,谢大伯还有些不习惯。
谢锦珠神色自若:“外头有些别的事儿临时让他去做了,最近暂时不回来。”
“大伯这个样子,是出门回来了?”
谢五妮和谢小六闹出事儿后的几天里,大伯娘和二伯娘就暂时留在了卿山赴。
名义上是为了帮谢锦珠看店,实际上是为了让耳提面命的教训来得更深刻一点,免得谢五妮和谢小六再闹出事端给谢锦珠惹麻烦。
除了暂住在卿山赴的两个伯娘,谢大伯和谢二伯也每日都去,逮住就是一通教训。
尽管谢锦珠好几天没能见着当事人了。
不过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得到,两位当事人最近肯定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绝对不好过。
谢大伯把给谢锦珠带回来的烧鸡放在桌上,嗐了一声说:“你五姐和六姐那边总让人放心不下,不去看看总觉得不踏实。”
“对了,我今天去店里还遇上个人,说是要来找你的。”
谢锦珠从窑口前缓缓抬头。
谢大伯面露狐疑:“是个婆子,听说好像是钱家的人。”
“我问她找你做什么也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没说几句就自己走了。”
神色可疑的婆子?
谢锦珠大概猜到了是谁,懒懒道:“无关紧要的人,甭搭理她。”
“衙门那边有消息了吗?”
谢大伯满脸正色:“我正要跟你说这个呢。”
他和谢二伯每日跑县城,除了教训自家不争气的闺女,另一件要紧事儿就是关注杨友军的动向。
杨友军在契约说定的时间内未能履约,谢锦珠在昨日委托状师提起了状诉。
今日是判定的大日子。
谢大伯坐下说:“状师说咱们在的证据足,杨友军无论如何都抵赖不了。”
“今日在公堂上,杨友军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看样子是已经不想抵抗了。”
板上钉钉的事实摆在眼前,任由杨友军分说多少都是有害无益。
这种时候,闭嘴不言往往比强词夺理更加讨人同情。
谢锦珠呵出一声轻嗤,微妙道:“他倒是突然识趣了。”
谢大伯不是很确定地说:“衙门的判罚已经下来了,跟咱们预期的一样。”
“这事儿到了这里,是不是就算是了结了?”
谢锦珠不紧不慢地撩起眼皮:“可能吧?”
“不过再往后,该为此发愁的已经不是我们了。”
日夜难安的另有其人。
她们没必要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