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一个箭步上前,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胳膊,力道之大,让周不通疼得龇牙咧嘴。
“周不通?”裴煊缓缓走近,目光落在他面前那些油纸包上,隐隐能闻到一股奇异的甜香,正是福乐饮特有的味道。
“是……是小人。”周不通额头冒汗,眼珠乱转,试图挣脱李稷的钳制,却发现对方的手如同铁钳一般,“二位……二位官爷,有话好说,好说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裴煊冷笑一声,“我们找你,是想问问福医焦迈的下落。你最好老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听到“焦迈”两个字,周不通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闪烁不定,嘴唇哆嗦着:“什么……什么焦迈?小人不认识啊!官爷,你们一定是找错人了!”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裴煊不再废话,对李稷使了个眼色。
李稷心领神会,手上加力,将周不通按倒在地,裴煊立马上手轻松地卸掉了他的下巴,防止他咬舌自尽。
周不通呜呜地挣扎着,眼中充满了恐惧。
裴煊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皮囊,摊开来,里面是数十枚长短不一、闪着寒光的金针。他捏起一枚最细长的金针,在周不通惊恐的注视下,缓缓道:“周不通,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焦迈在哪里?”
周不通拼命摇头,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裴煊不再犹豫,捏着金针的手腕轻轻一抖。
那枚细长的金针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在裴煊的指间轻轻颤动。周不通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那闪着寒芒的针尖,离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近。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他拼命地扭动身体,试图躲开那枚针,口中发出更加急促的呜咽声,像一只被扼住喉咙的鸡。然而,李稷的手臂如同钢铁浇筑,将他牢牢地按在冰冷的地面上,动弹不得。
“看来,你还是选择嘴硬。”裴煊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正是这种平静,让周不通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官差,有凶神恶煞的,有贪婪狡诈的,却从未见过眼前这个年轻人这般,明明做着令人恐惧的事情,眼神却清澈得如同古井,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周不通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他知道自己遇上了硬茬子,不是寻常那些可以靠着花言巧语或者塞点银子就能打发的角色。
但他更清楚,一旦说出焦迈的下落,自己也绝对没有好下场。焦迈背后的人,那些隐藏在地下的势力,手段只会更加残忍。
两相权衡之下,他选择了沉默,寄望于对方或许只是吓唬吓唬他。
然而,裴煊显然没有吓唬他的意思。
只见他手指微动,那枚金针便精准而轻巧地刺入了周不通胸腹之间的一处穴位。
周不通身体猛地一颤,起初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有一种轻微的麻痒感,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他心中甚至闪过一丝侥幸,难道这年轻人的针法只是虚有其表?
但下一刻,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他感觉自己的脸部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咧开。
“呵……”一声短促而怪异的笑声,从他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挤了出来。
周不通愣住了。他想闭嘴,却发现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和声带。
裴煊“好心”的给他接下了下巴。
“呵呵……”周不通见自己能笑出声了,可这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
裴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捻动着金针的尾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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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周不通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他想求饶,想说话,但出口的全是无法抑制的大笑声。
那笑声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扭曲,仿佛不是发自内心,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从他身体里撕扯出来。
李稷看着周不通笑得涕泪横流、浑身抽搐的模样,饶是他见惯了各种审讯场面,也不禁感到头皮有些发麻。
裴煊这手绝活,实在是……太过“别致”了。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而且直击人的意志防线。
“哈哈……呃……哈哈……饶……饶命……哈哈哈哈……”周不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肺部如同风箱般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这疯狂的大笑震碎了。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比任何严刑拷打都要可怕。
他的意志在迅速崩溃。焦迈背后势力的威胁固然可怕,但眼下这生不如死的折磨,却是实实在在、分分秒秒都在承受的。
“说……我说……哈哈……求……求你……哈哈……停下……”周不通一边狂笑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哀求着,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裴煊这才缓缓收回了金针。
针一离体,那股强迫他大笑的力量瞬间消失了。
周不通如同离水的鱼一般,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虚脱,冷汗浸透了衣衫。他看向裴煊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在看一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