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泰紧紧地咬着牙关,似乎要把牙齿咬碎一般,然后猛地转身,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密室。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其他地龙司成员的心上,让他们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密室里,其他地龙司成员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整个空间都被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所笼罩。
张中泰离开密室后,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径直走向地龙司的庭院。
一到庭院,他便像泄愤一样,狠狠地一脚踢飞了脚边的石子。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砰”的一声砸在远处的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张中泰站在原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委屈。
他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那厚重的云层仿佛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喘不过气来。
“我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张中泰暗暗发誓道,“我要让他和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
然而,这次任务的分配却让他与掌刑大监之间的裂痕进一步加深。
一想到这里,张中泰的牙齿就又不自觉地咬了起来,发出“咯咯”的声响。
就在这时,掌刑大监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等一下……”
张中泰浑身一震,连忙转身,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谄媚:“义父,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掌刑大监看着他,目光罕见地柔和了一瞬,似是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去吧。”
这一幕让张中泰十分不解,他走出房间后,还在暗自琢磨义父的奇怪举动,但很快又将注意力转回了和龙傲惠的大业上。
张中泰退出去后,房间的门缓缓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掌刑大监望着那扇紧闭的门,脸上的冷峻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与落寞。他缓缓靠向椅背,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声音在昏暗寂静的房间里悠悠回荡。
“唉……”这一声叹息,仿佛承载了他这一生所有的沧桑与无奈。
掌刑大监的思绪飘回到多年前,那是张中泰拜他为义父的日子。
那天,天色阴沉,厚重的乌云低低地压着,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
地龙司的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周围的花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毫无生气。
掌刑大监处理完公务,正准备回房休息,这时,下属带着一个瘦小的男孩走了进来。
男孩便是张中泰,彼时的他不过十来岁,身形单薄,破旧的衣衫上打着补丁,还沾满了灰尘。他的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怯生生的神情,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倔强。
掌刑大监第一眼看到他,心中便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从这孩子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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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介绍说,张中泰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在街头流浪时被地龙司的人发现。
掌刑大监上下打量着张中泰,冷冷地问道:“你为什么想拜我为义父?”
张中泰抬起头,直视着掌刑大监的眼睛,虽然眼中满是畏惧,但语气却十分坚定:“我想活下去,想有个家,听说您是个厉害的人物,跟着您,我就不用再挨饿受冻,还能学本事。”
掌刑大监听了,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想起自己当年,也是在困境中挣扎,为了改变命运,被迫走上那条艰辛的道路。他看着张中泰,沉默了许久,最终开口:“跟着我,可没那么容易,地龙司里都是些危险的活儿,你不怕?”
张中泰连忙点头:“我不怕,只要能有个安身之处,让我做什么都行。”
掌刑大监又问:“你可知道,我是个太监,给我当儿子,你会被人嘲笑。”
张中泰咬了咬牙:“我不在乎,那些嘲笑我的人,我以后会让他们不敢再笑。”
掌刑大监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点了点头:“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义子。”
张中泰听了,立刻“扑通”一声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那磕头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格外响亮,惊飞了树枝上的一只小鸟。
掌刑大监看着跪在地上的张中泰,心中五味杂陈,他伸手扶起张中泰,说道:“起来吧,以后好好学本事,别给我丢脸。”
从那以后,张中泰便正式成为了掌刑大监的义子,踏入了这充满权谋与争斗的地龙司。
当掌刑大监得知张中泰参与河南王龙傲惠的计划后,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
他对张中泰此举,第一反应是恼怒。在他眼中,张中泰虽机灵聪慧,可到底年轻气盛,行事冲动,贸然卷入这复杂的夺嫡之争,无疑是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掌刑大监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摸爬滚打多年,深知其中利害。他苦心经营地龙司,好不容易让张中泰在地龙司谋得掌刑千户的职位,本想着为他铺就一条安稳的仕途,可这小子却如此不安分,着实让他恼火。
但恼火之余,他更多的是无奈。他看着张中泰长大,知晓这孩子心中的抱负与不甘。